第十八章、花前月下罪初生(3)
小說: 重生之盜門縣令 作者:皈祎 字數:2354 更新時間:2019-09-22 11:40:07
忽然白錦城整個人抖了抖,遠處傳來男子酣暢的笑聲,而後便是鶯鶯燕燕的調笑。
側目而望,卻是大少歸來。一身白袖紋金,玉冠束頂,懷內又躺著好幾個嬌媚的美嬌娘。看得府內的眾人都不住的嘖嘖感嘆。
此等人生贏家的模樣,白曲心內暗誹,一次撩這麼多個。小哥哥你吃得消?殊不知其實他前世也是三天兩頭去美嬌娘帳下廝混,每次一撩也撩好些個。要不是中途總能殺出個蘇譽,他至於三年最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一個女人都沒有嗎?
白曲撇撇嘴,只覺視線一晃。
小虞抬頭,發現白錦城面色倏的一白。瞟了一眼白玉弦的方向,邁開腿要跑。
「野種,你跑什麼?」白玉弦嘴角微漾,放開懷裡的女子,一把揪著白錦城的頭髮把他扯了了回來。
白錦城渾身不住的顫抖,「我……」了半天都沒我個所以然,只是一拳被人搗在肚子上。他生生嘔出了酸水,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
「看到我跑什麼?」白玉弦笑著再一次把他從地上揪起來,白錦城頭半仰著不住的喘粗氣,看上去像一隻在盛夏累極的土狗。邊上的女子言笑晏晏,看著青年的狼狽。而小虞則慢慢的低頭,手裡的衣服被她攥了緊了緊。
「我問你跑什麼?回答我!」笑容碎裂,露出猙獰的怒臉。周遭的女子抖了抖,看著白錦城的頭被摁著框框砸向地面,嚇得立即懂事的走開。
「你就是個野種!能讓你在府裡面你就該戴恩戴德!對我這個恩人,你還跑?」他說著手上力不停,白錦城滿臉已沾滿了淋漓的鮮血,就像是個木偶任由他擺弄,「讓你跑!讓你跑!」
白玉弦解了氣,撫了撫袖。嘴角的笑意又一次揚起。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他若無其事的從他身上邁了過去。
這樣的暴行,每小半個月會來一次。只要是白玉弦看到白錦城,只要是白錦城神色上有一點不得他心,都少不得一頓暴打。
白府上下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包括白府老爺也漠視這個行為。以至於變本加厲,連著府里的下人都對白錦城呼來喝去。
可書生的臉上仍一臉清傲,面對暴打從不吭聲。只有他知道白玉弦人前翩翩公子,人後是有多麼齷齪骯髒。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又如何對淤泥斤斤計較。
然而在小虞的眼裡。眼前這個不得好的小少爺,已然是和自己一般的可憐人。她想著王栓每回來看她時神色的躲避,手裡的藥碗不住的晃動著。她走到牛棚看著渾身是傷的青年,把藥遞了過去。
「多謝。」臉上的冰霜融化,白錦城露出溫潤的笑容。
小虞臉紅了紅,把頭低低的埋下。長發蓋住臉頰,看不清她神色。這是臉毀了之後,她最常做的動作。因為心裡的難受都會被厚重的長髮遮蓋住。
可是眼前光線亮了,她才發現長發被人撩起。猙獰的右臉也暴露無疑,烙傷在落痂,有些是粉色的新肉,更有些半掉不掉的黑痂。青筋盤在臉上,饒是看了的人都會倒吸一口涼氣。小虞欲遮臉,以為白錦城會像其他人一樣將她推開,滿臉嫌惡。
不料白錦城只是笑了笑,輕鬆的把碗遞給她,「小虞姑娘可以把頭髮盤起來,這樣看著會精神些。」
小虞目光動了動,頭又重重底下。去洗碗的途中,心不知道為什麼跳的那樣快。
第二天她盤起了頭髮,只留了右鬢蓋住傷疤。
與白錦城相處的日子是有色彩的,鮮艷靚麗的近乎夢幻。丫頭晦暗的臉上有了笑意。即使每次和王栓見面都讓她煎熬萬分。
白曲看到這兒,內心其實微微的為之一動。他看完了所有有色彩的畫面,看著丫頭笑容甜美,白曲嘴角也漾了漾。印象里某個丫頭也喜歡這樣對著他笑,可是似乎是腦海亂了,周遭的世界開始斷裂。
白曲腳下一空,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晃的他睜不開眼。視線再一次清晰之時,他卻看到那熊熊烈火如藤蔓般蔓延至丫頭全身。她不住的哀嚎著拍打著緊緊閉鎖的大門,渾身的衣服被燒的破爛不堪。
「阿栓哥!放我出去!咳咳……救救我……」她一下一下無力的拍打著木門,門外有了些許響動,卻並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你……你這種不幹不凈的女人,俺怎麼敢要!你……是你,都是你做的……只要你死了……」男人的聲音吼的嘶啞,吼的發顫。
而門內的女子渾身都被火光包圍,她不住的慘叫著,可門外的男人卻並沒有轉身,而是徑直的離開了。
……
醒來之時卻看周遭天幕沉沉,已是深夜。白曲頭暈目眩,感覺身上沉的厲害。他微微的睜開眼,呼吸不太順。
明明剛剛是被發狂的王栓掐得半死,怎麼又活過來了?白曲納悶的想坐起身,卻發現身上壓了個人。那人頭微微偏向一側,剛好壓在他的胸口上。
怪不得覺得呼吸不順呢。壓在胸口還怎麼呼吸啊。白曲撇撇嘴,想挪開那個人。可是剛想動手,眼睛便不經意的落在了那人的手上。
銀色雕棠梨的劍柄在月下泛著微光,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劍柄嗡嗡的顫動著,銀光一閃,空蕩盪的劍柄出現了一節劍刃。
那是白曲的暮靄。
此刻正牢牢的握在蘇譽的手裡。而昏迷的男子臉色慘白,嘴角還滲著一抹血漬。
就這個身體狀況,還給暮靄輸真氣。怎麼看都是找死啊?畢竟他家傲嬌劍,白曲還是很了解的。不輸真氣就沒劍刃,死活不給你用。不服你管就是輸真氣不給用。反正劍傲嬌,喊爺爺都不搭理你。
白曲挪了挪蘇譽,從他手裡取出暮靄。八年沒見的老夥計,劍柄握在手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涼的刺骨。他食指輕撫著劍刃,暮靄這回卻沒有把劍刃收回去,反而乖巧地任由白曲撫摸。劍身嗡嗡地響動著,就像是一個討巧的孩子。
「想我了?傲嬌劍?」白曲輕笑。
劍嗡嗡兩聲,劍刃一收。意思是「爺爺會想你?嗯?」
可是白曲不怒,反而覺得親切。將劍柄收在懷中,涼涼的摩擦著皮膚。他扶著蘇譽站起來,這才發現,王栓的頭已被整個取下,血液濺了一地。臉上白毛細密,無數的細蛛從他斷頭的部位湧出。
不消猜,也知道是蘇譽幹的好事。那貨向來沒慈悲心,對敵人從不手軟。而且也向來沒有婦人之仁,做事情很果決。
白曲嘆了口氣,看到了牛棚里甩尾吃草的老牛。便拉了牛車和牛,把蘇譽放在牛車上趕著要走。
耳畔風聲赫赫,一片銀鈴敲擊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院子內。白曲牽著牛的手緊了緊,一抬頭,便看到了一身輕曼的女子正立在屋檐上。
紅紗曼曼,女子玉體玲瓏,對上白曲的目光,她紅唇微漾。
「把你車上俊俏的小哥哥留下來,本聖女就饒你一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