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不是！！

自從那件事以後，程遜對吳璨變得，很好很好。

但是……這種好，只是在程林面前。

程遜在拿他，刺激程林。

吳璨現在，才算有了結論。

「他對我，到底是什麼……」他喃喃中，神色中充滿了困惑。

他記得，程林跟他說過，愛程遜的人，就不會有好下場。

這又是什麼意思？

程家，似乎有太多迷霧存在。

人前，他被程遜千般寵愛照顧。

人後，程遜開始冷淡他。

甚至是……冷暴力。

他看他的眼神，有了厭棄。

屋子裡太靜了。

安靜的，簡直壓抑。

吳璨突然說了一句：「你今天工作忙嗎。」

「……嗯。」程遜沒搭理他，自顧自地躺在床上，看著書。

那書名吳璨都讀不懂，他坐在了程遜的身邊，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

又是簡單的一個字！

不問，就沒有話說。

問了，也只有一個簡單的敷衍！

「那你是厭煩了我嗎？」

吳璨緊接著又問道。

「……沒。」程遜皺著眉頭，被吳璨這樣一打擾，他也看不下去書了。

他扯開被子，神色淡漠，道：「睡覺吧。」

「……哦！」

吳璨置氣地背對著程遜，躺了下去。

關了床頭燈，屋子終於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靜的環境里，兩個人的呼吸，各自互相都聽得見。

過了一會兒，吳璨突然悶悶地說道：「還有二十五次了。還完了，我就得走了。」

這一次，程遜動然了。

他把吳璨轉了過來，冷冷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要是不喜歡我。還完了債，我就得走了啊！」

吳璨幾乎是明示了程遜，他想聽程遜一句話，可程遜……就偏偏不給他這一句！

「你說得對。」

程遜的聲音，冷靜的像冬夜裡的釘子鑿木，幹脆的一聲下去，就著冷風冷雪。

「……哪對了！」吳璨在這一次，就沒忍住了。他坐起身，抓住了程遜的手，他問他：「我說的，哪對了？我說我要走了，對了嗎！」

「吳璨，注意你的身份。」程遜淡淡地皺了皺眉，他推開吳璨的手，語氣也是淡淡的。

「你只是來還債的，對我，你不該有別的想法。我讓你幹凈點兒，別被別人碰了，那也是為了我自己下嘴的時候，舒服。對你，我並沒有別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男人的話，還真是，還真是講得清楚明白啊。

毫不留情。

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情分可講。

「我明白了。」

吳璨麻木地點了點頭。

他轉過身，背對著程遜，躺了下去。

他完了……

這種感覺，和當年章泰英一次次拒絕他的時候，好像。只是現在，他的心裡，難受的比那個時候，要多一百倍。

他心裡發疼了。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吳璨知道，這一次，不一樣。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

吳璨在這裡，也還了十二次了。

還剩下……十八次。

應該，會很快了。

糟糕的是，他病態地愛上了一次次給予他痛苦的男人，程遜。

而且最近，程遜對他更冷淡了，更是不怎麼回家過夜。

程林對此，又有高興，又有惱怒。

他高興的是，程遜冷淡吳璨，這樣他就有機可乘。他惱怒的是，吳璨即便被程遜冷暴力，也看不上他一眼！

以前吳璨還會對他尊敬，叫他一聲「大哥」，可自從上次，他心急地露了真面目以後，吳璨對他就一直是敬而遠之，甚至是故意避開他。

「你跑什麼？過來！」

程林拉住了吳璨的胳膊，把人逼在了牆上壓著！

「我是牛鬼蛇神嗎？你這麼怕我啊！嗯？我還會吃了你？」

程林完全不再偽裝了，他那些紳士溫柔，一瞬間就拋掉了。

吳璨厭惡地推著程林，道：「程遜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你卻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盯著我……怪不得程遜當家，怪不得你什麼都不是！」

「啪！」

一個火辣的巴掌，打在了吳璨的臉上。吳璨的嘴唇被牙齒咯到，破了皮，流血了。

那側的臉迅速就紅腫了起來。

「你打我？我是程遜的人，你打我，你不怕他收拾你！」吳璨瞪著程林，眼神一點也不退讓。

「你還真把自己高看了啊。」程林嗤笑一聲，他笑得大聲，拍了拍吳璨的臉，道：「你真以為程遜他有多在乎你？別開玩笑了。我告訴你，程遜的心，早就在三年前就死了！他沒有心的，他怎麼會喜歡你？又怎麼會把你放在心上？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把你帶回來……不過是為了刺激我，為了報復我罷了。你，只是他用來報復我的一個……工具，僅此而已！」

「我不是！我不是！！」吳璨像是被戳破了膿包一樣，他醜陋地嘶吼著，更是一口咬在了程林的手上，他死死地咬著他！眼睛裡都是血絲，他死死地瞪著他，怎麼也不鬆口！

「你媽的，鬆口！啊！」

程林疼得連連打了吳璨的臉，把吳璨踹倒在地的時候，他的手背甚至被咬掉了一塊肉。

「你他媽的！」

男人疼得厲害，他憤怒至極，照著地上的吳璨，狠狠地怒踢起來，一腳一腳，踢在吳璨的肚子、心口上！

「咳咳、咳……」

吳璨蜷縮著身體，保護自己，卻又被程林踢了他的腦袋！

「讓你咬我！我讓你咬我！你媽的，操！」

程林拖著快要昏迷過去的吳璨的兩腿，把人拖進了房間去，鎖了上門。

兩個男佣剛剛偷偷看見了一切，卻不敢上前阻止，他們只是下人，管不了主人的事情。

他們也只能偷偷給程遜打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不顧一切，破門進去，把吳璨給我救出來！他出了事……我就活埋了你們！」

程遜在電話里，聲音凌厲地說道！

兩個男佣這才敢出來，敲了門。

「大少爺，吳璨先生在裡面嗎？二少爺找他。」

「不在！滾！」

程林正掰著吳璨的嘴巴，回頭怒道。

「大少爺！二少爺找人，我們必須這麼做。不好意思了！」

兩個人拿出了鑰匙，把門打開了。

他們有所有房間的鑰匙，所以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們，你們進來幹嘛？出去！」

程林驚慌地擋住吳璨的身體，卻被走過去的兩個男佣注視著，在他的退縮下，攙起了吳璨，把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