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專屬玩物

程遜扔了耳機，諷刺一笑，道：「虛偽。」

黑暗近了尾聲，天明來臨。

吳璨醒來的時候，才早上五點鐘，他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只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夢。

可腿根鑽心的痛楚，又告訴他。

不，是真的。

昨晚發生的，都是真的。

他咳嗽了一聲，喉嚨里幹的狠，他想……喝水。

「你醒了？」

程林推門進來，看吳璨醒了過來，他急忙走了過來，扶著吳璨，給他餵了水。

「昨晚你暈了，我把你帶回來的。你身上傷得不輕，我給你上了藥。要是疼，就再吃一粒止痛藥。」

他說了一大堆，面容鎮定的很，絲毫不見昨晚的激動和狼狽，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謝謝你。」

喝了水，才發出聲音了。但是因為昨晚哭得太狠，嗓子已經啞了。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難聽。

其實，有夠難堪的。

程林是趙擇的朋友，以前也見過幾次，之前因為要騙哥哥他過得很好，他還請了程林裝作他戀人……

如今，自己卻搞成了這個樣子。

「程林，你能幫幫我嗎？」

他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

吳璨的話，讓程林心裡一顫。

「你想我怎麼幫你？」程林坐在床邊，問道。

「我想，你借我三百萬，還給程遜。我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吳璨紅著臉，他不是一個面子厚的人，張口借錢這種事，真的很難。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賴賬的！我、我一定會還你的錢！我去把旅館賣了，再想辦法湊錢，我一定可以還給你！一年還不上，我就還三年！你算我最貴的利息！我求求你！」

「這……」

吳璨看程林一臉難色的樣子，他的心就好像猛地墜了下去一樣。

「吳璨，對不起。不是我不幫你。只是說來慚愧，程家是阿遜做主，我……我只是一個沒用的人，我真的沒那麼多錢。對不起，我、我幫不了你。」

程林慚愧抱歉地看著說道，很是愧疚。

「沒事……我知道了。謝謝你。」

吳璨絕望地呼出了氣息，他的手，顫抖著摸著自己腿根被包紮的紗布。

他真的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對程遜犯過什麼滔天大罪，讓程遜用這種方式，殘忍地羞辱他、折磨他。

「大少爺，時間到了。送吳先生走吧。」

門外響起來了男佣的聲音，冷漠而讓人害怕。

「去哪？」吳璨緊張地抓緊了被子，他很害怕。

「阿遜說，讓你回去後院的倉庫。」程林趁機握住了吳璨的手，道：「你放心。別害怕，我會去看你的。」

倉庫……不是程遜那裡就好。

吳璨放下心來，冷靜了許多。他看著自己的手被程林握著，有些不舒服，就掙了開。

「對，對不起。」程林道歉道。

「沒事，你應該不是故意的。」吳璨剛要掀被子，忽然響起了什麼，他難堪地說道：「程林……求你一件事。幫我找一身衣褲，我…我……」

「哦，好。你等著。」

程林明白了吳璨的意思，打開了衣櫥，挑了一套白色的襯衫和青色的長褲，道：「這是我的，你穿吧。別嫌棄。」

「……謝謝。」

程林幹咳了一聲，走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吳璨穿完了襯衫，剛要穿褲子，就發現一件尷尬的事。

他……沒有內褲。

「對不起。」

他皺著眉道了一聲，就下了床，寬大的白襯衫，罩住了他半個屁股，露出修長的雙腿，紅腫的痕跡條條道道，有些發了紫，讓人看了就心生愛憐。

程林偷偷打開了門縫，看得心驚膽戰，心臟興奮得都快跳了出來。

尤其是吳璨從他的衣櫥里，翻找出他的內褲，套上去的時候，他激動得簡直要流出了鼻血！

「哥，看得這麼起勁，真不像你這個謙謙君子會做的事。」

耳邊突然傳來的細小低沉的聲音，讓程林差點一不小心把門推開！

他控制著門慢慢合上，鬆了一口氣，回頭時，程遜正倚著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阿遜……」

程林緊張地拉著程遜走遠了，可看著弟弟那促狹的眼神，他只念了個名字，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會說的吧。」他看了一眼弟弟，道。

程遜勾唇一笑，道：「嗯，不會。」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如果現在就揭開局面，豈不是什麼都不好玩兒了。

「我、我去送他去倉庫。」

程林慌張地走了回去，他開門進去，看見吳璨已經換好了衣物，除了大了很多，都還好。

吳璨把袖子和褲管，都捲起來了，腰帶勒得緊，襯衫的衣擺沒有塞進去，而是露在了外面，有些大，墜到了襠部。

這麼穿著，其實還挺好看的，別有一番味道。

「走吧。」

程林眼中露出驚艷，他很快低頭掩飾了過去，道。

後院的倉庫，其實還不錯，很幹凈，放了很多書，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衛生間。

只不過，除了晌午的兩個多小時，其他時候都沒有陽光照進來，所以有些陰冷了。

他趴在床上，身體疼的很厲害。

雖然吃了止疼藥，但還是止不住這鑽心的疼。

三十次嗎，現在……還剩下二十九次。

能用這三十次，換趙擇對他和他父母的不糾纏，值了。

二十九次……他認了！

整整一天，沒有人給他送過吃的喝的，飢腸轆轆的感覺，真不好受。

實在受不了了，他就只能用洗手台的水，解渴。

他趴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希望今天晚上，那個魔鬼不要再折騰他了。

他這身體，現在這副樣子，再折騰也不會讓他盡興，反而會徒增麻煩，希望那個魔鬼能懂吧。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門鎖開了的聲音。

他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黑影，然後，他就被棉被蒙住悶暈了過去。

程遜收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男佣跟他附耳說了句話。

「程、林！」

男人的怒氣上了來！

「他想折騰死他嗎？」

倉庫小屋裡，程林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吳璨的襯衫，小聲地說道：「我今兒早上看你穿我的衣服，穿我的內褲的時候，就興奮得不得了。」

他舔著嘴唇，呼吸急促著，摸了兩把，要往下繼續的時候，突然被人扯著胳膊摔了出去！

「阿……阿遜？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程林被嚇破了膽，瞬間就萎了，臉色慘白著。

程遜坐在床上，拍了拍吳璨的臉，見他始終不醒，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程林低著頭，眼神里彷彿住著毒蛇，他低聲下氣地說道：「兩片……安眠藥。」

「大哥。」程遜突然厲聲說道：「他就剩下半條命，你這麼做……是想折騰死他？」

程林不知怎麼了，忽然抬頭冷笑道：「他那半條命，就是你折騰的。怎麼，你可以上他，我就不行了？」

「他欠的是我的錢！這個人，我可以玩兒。你……就是不行。」

程遜陰沉地瞪了一眼程林，突然說道：「你別以為，你幹了什麼事，我真的不清楚。」

他這麼一說，程林就像是被打了七寸的蛇，猛地震驚了！

程遜沒再理會他，他抱住了吳璨，把人抱回了別墅，放在了他的床上。

「……別謝我，我只是湊巧回來了而已。」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吳璨，喃喃開口道。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聽到了程林去倉庫的消息的時候，會扔下客戶趕了回來。

可能是因為……吳璨，是他的專屬玩物，他不想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糟踐了吧。

當年的事，他真的不想眼睜睜地……再看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