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生02
小說: 快穿之共度N生 作者:未三 字數:2000 更新時間:2019-09-22 11:12:15
許諾一晚上都沒睡好。
夢裡全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公子,乖巧地坐在輪椅上,溫順地朝他笑。
夏夜燥熱難眠,許諾是被熱醒的,下身都有了抬頭的跡象。
忙跑到院子里的古井旁,用水抹了把臉。
天上的月亮照在井裡,光亮光亮的,又不刺眼,偶有幾聲夏蟬鳴叫,激起清風陣陣。
許諾舔了舔唇,明天……也去那兒吧?說不定,還能碰到那位公子。
一大早,許諾就拄著插滿糖葫蘆的木棍出發了。
今兒不是趕集,街上人挺少的,但許諾固執地朝昨天待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記得的,昨天在閆府大門的對面,他碰見了那個公子,那個好看得像話本里的仙人一樣的公子。
今天許諾也站在這裡,有些局促不安,又有些翹首以盼。
這一回,他等了更久。
月亮都爬上來了,糖葫蘆沒賣出去一根,公子也沒有來。
失望地嘆口氣,大戶人家的少爺,誰看得上你這劣質的小串玩意兒?難登大雅之堂。
昨兒買那麼多,估計也只是同情我吧。
許諾又看了看路的盡頭,期盼著有人能從那兒突然出現。
「咳咳……」
身後傳來的咳嗽聲嚇了許諾一跳,他轉身看過去,驚喜得瞪大了眼。
「……公子。」多好聽的稱呼,只有眼前這人才配得上。
「在下昊天。」
「啊?啊!我……我叫許諾。」
許諾臉都紅了,不安地緊緊捏著手中木棍。
昊天這名字,過於粗獷,跟眼前這面容精緻的公子一點都不搭。
閆昊天笑了笑,輕聲細語:「又沒有賣出去?」
「嗯……」
「都給我吧。」
「好……好。」
許諾慌亂地把糖葫蘆取下,卻聽閆昊天一聲輕笑:「我一人拿不動的,你幫我送回府吧。」
「公子……住在哪兒?」
「喏。」閆昊天努努嘴,許諾看過去,竟就是對面的閆府。
許諾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推著閆昊天的輪椅,好在平日里農活做得多,肌肉結實,毫無吃力之感。
來到大門前,閆昊天推了推,門便應聲開了。
許諾有些驚訝,這麼大的府邸,連個門童都沒有?還要主子來推門。
像是看出許諾的疑問,閆昊天解釋道:「下人都散了,這府里就剩兩個侍女,一個管家了。」
許諾皺眉:「怎麼突然都散了呢?」
「許是怨我身體不好,傳了他們晦氣吧。」
許諾有些心疼地看著閆昊天,公子低著頭,眉微皺,一臉的難過自責。
「不是你的錯。」這麼說著,許諾的手已經撫上了閆昊天的頭。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許諾訕訕地縮回手,小聲道歉。
「無事。」閆昊天笑,在許諾看不見的地方,他眼神微冷。
噁心的蛆蟲。
大門到閆昊天的卧房不可謂不遠,起碼許諾是出了一身汗。
把糖葫蘆小心擺放在閆昊天桌上,許諾擦了擦頭上的汗,不好意思地朝一旁的閆昊天笑笑:「那……公子,我先走啦?」
「嗯,我送你出門。」閆昊天說著,就要轉動輪椅。
「不不不,不用了。」許諾連忙擺手,看閆昊天執意要送,他一急,上前按住了放在輪子上的雙手。
兩人都愣住了。
「我……我自己走就好了。」許諾紅著耳尖,拿過一旁空空如也的木棍就往外跑。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就連手,都比一般人要細膩光滑,不像自己的,粗糙又皺。
這麼想著,心臟開始咚咚咚跳個不停。
閆昊天看著許諾遠去的背影,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對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老管家吩咐。
「把這些破爛都丟了,礙眼。」
老管家福了福身,上前把桌上鮮艷欲滴的糖葫蘆全部抱了起來。
從那之後,許諾每天都往閆府門口跑。
有時候能跟閆昊天聊一整天,有時候連面都見不到。
但年輕人樂在其中,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
可這一回,許諾等了整整三天,也沒見著閆昊天出門。
他眼巴巴地看著閆府大門,指望著它能被人推開。
嗯,如果推開它的人膚若凝脂,而不是猶如風幹橘子皮就更好了。
「管家爺爺,昊天呢?」
老管家抽了抽嘴角,你才爺爺,你全家都爺爺。
「咳,少爺近日感了風寒,不便出門。特意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讓你先回去,糖葫蘆照樣全包了。」
「風寒?!」許諾眉頭擰在了一起,全然當沒聽見閆昊天讓他回家的話。
這事說大不大,只是個風寒,許諾四五天就能好全了,說小也不小,得病的是閆少爺,他本就底子差,這麼一風寒,不知哪個猴年馬月才能好。
老管家躊躇了會兒,想起少爺的吩咐,不由地輕嘆了一口氣。
「管家爺爺,怎麼了?為什麼嘆氣呢?」許諾關心地上前。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老管家一聽這句「爺爺」,頓時就不猶豫了。
他滿臉愁容,皺紋更深:「小諾呀,你有所不知。」
「嗯?」
「我家少爺這病,說來也怪,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好,上次碰見一個神運算元,說讓他娶個陽氣重的娘子,就能痊癒了。」
「這麼玄乎?那快去找啊!」許諾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很是不舒服。昊天他……要成親了嗎?
「陽氣重的女子哪那麼好找!我問了一圈了,就你是陽年陽月陽日生的!」管家眼裡劃過一絲暗光。
「我?可我是男的!」許諾受到了驚嚇,或者說……驚喜?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
「管家爺爺,你莫不是想讓我……」許諾明白過來,兩頰緋紅,聲音也變小了,細若蚊吟,「讓我和昊天成親?」
「唉……我也知道你不情願,罷了罷了,是我們少爺命該如此。」老管家一邊捋著鬍子,一邊搖頭嘆息,轉身往府門走去。
許諾僵在原地,張了張嘴,又不知該不該把人叫停,只能看著他進府,關門。
「當朝皇帝就是斷袖,我……我其實不介意的……」青年吶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