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放了我家司令。」

「啊？」顧耀宗臉色未變，倒是顧一沒反應過來。

「呵，看來你們還沒合計好啊。」顧耀宗把不屑的眼神投向李凌，周身的王八氣場逼得人心悸。

「司令只是暫時被你蒙蔽了而已。」

「不，你說錯了。」顧耀宗俯下身子，臉上的笑容十分之欠揍，「你們司令是被我幹——服了。」

「你胡說!」李凌掙了兩掙，無奈還被綁著，直氣得目眥欲裂。

「說正經的，我覺得這個條件還不錯。」顧一打斷了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翹著二郎腿，表情玩味。

顧耀宗看向顧一，面色不虞。看著看著，卻是突然笑了。

「顧一，你如今什麼都沒有，除了依附於我，你還能怎麼樣？」

顧一聳聳肩，一派輕鬆的回答：「我本來也不像你，對權力有諸多渴望。這二十多年來我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結果賠了個血本無歸。現在也是時候該完成放逐山林的夢想了。」

「放逐山林?呵，你甘心嗎？捨得嗎?」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我不喜歡爾虞我詐。」

「不喜歡嗎？我怎麼覺得你才是這方面的專家？」顧耀宗挑眉，一張英俊的臉上山雨欲來。

「擅長不代表喜歡，我只是聰明而已。」

「聰明?你聰明不過老九。你不過是陰鷙，是黑暗。顧一，我們本質上，其實是一類人。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嗎？不，你還不如我。我雖出生商賈，但起碼富甲一方，你不過是個破落戶，是我家養的一條奶狗。」

「顧耀宗!」顧一嘩的站了起來，一雙下垂眼殺意盡顯。

「你看，眼睛長得都像只小狗。」顧耀宗的手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顧一的臉，挑釁的意味很是明顯。

顧一插在兜里的拳頭慢慢鬆開，換了副噁心人的假笑。

「我不和你計較，還是談談條件吧。」

「你就不怕離了我，沒了命?」

「跟著你就安全了？顧四還不是被人踩死了？再說了，張士誠輸了，你這個幌子也就沒什麼價值了。白大帥要是哪頓飯吃的索然，還不得拿你開刀助興。」

「所以你想不想跟我幹一票大的?」顧耀宗突然壓低了聲音，表情很是認真。

顧一臉色一變，繼而也壓低聲音問到：「你想反?」

「你不想當狗，你以為爺就想嗎？」

「咱倆的狀況不一樣，不過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當初你反了我，雖然事態緊急，但還是有很多兄弟逃掉了。他們散入江湖，化整為零，如今我有辦法把他們化零為整。而且……」

「而且什麼？」

「那筆金子現在在我這兒。」

「你瞞過了白大帥?」

「嗯，我把帽子扣給了張士誠。雖說他被白大帥吞了不少地盤兒，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

「僅僅如此，你就想反?」

「白大帥這兒本就有不少我的眼線，最近更是策反了好幾個。」

「可人家畢竟樹大根深。再說了，誰知道老狐狸在你身邊兒插了多少眼線。」

「我這兒的眼線基本全被老九肅清了，而且這是一場持久戰，我又沒說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跟著你幹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可有條件。」

「你說。」

「只要我不同意，你不能再碰我。老子是你的合夥人，不是你的女人。」

顧耀宗嘶了口冷氣，欠扁的說：「你的意思是老子得隨叫隨幹，全憑你開心?這也就算了，不過你頂多算個小兵兒，當哪門子的合夥人?」

「你這話說的，你也可以拒絕和我做那事兒啊。」顧一一歪頭，把欠揍二字表現得淋漓盡致，「至於有沒有資格……你以為只有你有後手？」

「哦?你有什麼後手？說來聽聽。」

「以後你就知道了，你先答應我。」

「行，老子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