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打開房門就對上慕宇塵一張棺材板的臉，沒來由地一陣尷尬，幹笑著打了聲招呼。

這時，從他身後又冒出來個人頭，陸源有些訝異地挑了一下眉，「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天在店裡過夜嗎？」

莫離從慕宇塵背後走了出來，跟在慕宇塵身後進了門，斯斯文文地道：「回來拿點東西，在樓下正巧碰上他，就一塊上來了。」低頭正準備脫鞋，便看見地上兩雙陌生的鞋子，抬頭看向陸源問道：「家裡來客人了？」

「嗯，兩個朋友。」陸源放了慕宇塵一人進客廳，將莫離擋在了門廳，「你拉下什麼了，我幫你去拿，你也別脫鞋進來了。」

慕宇塵已經進了客廳，完全沒理睬背後兩人，清寒地目光在於子墨身上停留了半秒便漠然地移開，看向窩在角落懶人沙發上的呂青，目光似是微微顫了一瞬，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罷了，隨後默不作聲地挑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陸源把莫離還堵在門廳里，莫離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抬了抬架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的眼鏡，清透地目光穿過鏡片望向坐在沙發上的於子墨，嘴角露出一絲笑，「你們是在討論連環殺人案？」

陸源伸手抓了抓後腦勺，心虛地道：「怎麼可能。就幾個朋友聚在一塊聊聊天。」

莫離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淡然地道：「我看了新聞發布會，說要建立特別調查小組，沒想到你會是其中一員。」下巴比了比呂青和慕宇塵，「那兩人也是組員？」

陸源見謊言當場被揭穿，聳了聳肩，索性爽快地都承認了，一手按住莫離的肩，難得一本正經地道：「這事你可得保密，絕對不能讓其他鬼知道。我們今天在這兒開會，你要麼先回店裡去？」

莫離回了他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我能加入嗎？我對這案子也很感興趣。」

陸源被這笑容明晃晃地險些閃瞎了眼，臉上露出難色，「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去問我們的組長。」指了指背後的於子墨，直接把皮球踢給了他。

於子墨側過頭，盯著莫離的眼睛看了兩秒，「你為什麼對這案子感興趣？」

莫離扯了扯嘴角，藏在鏡片後面的眼角微妙地一彎，斯斯文文地回道：「因為在人間我也碰到過類似的案子，而我的父母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那案子在我死時依舊是個懸案，所以我懷疑兇手可能並不是人。」明明是與他的父母死有關，但莫離的語氣卻極其清淡，就像是在說一顆白菜。

陸源不由地鎖起眉頭，心裡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

於子墨的眼光在莫離的臉上打了個圈，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聲音懶懶地道：「這理由不錯，你可以加入。」

莫離感謝地點了點頭，回看向陸源，「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

陸源側開身子放莫離進屋，所有組員都聚齊了。陸源拿了罐可樂重新坐回沙發上，看向於子墨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莫離給自己倒了兩杯水，走到餐桌邊，在慕宇塵的對面坐下，把其中一杯水向慕宇塵的手邊推了推。慕宇塵對他微點了點頭以表謝意。

莫離回了個微笑給他，回過頭看向客廳，眼神在陸源和於子墨身上來回打轉，插了句嘴，「你們兩個是情侶？」

陸源剛喝了一小口可樂，聽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再次被可樂嗆到喉嚨，幸好這次喝得少，咳了幾聲便停下，拿紙巾擦擦嘴，急聲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們是情侶的？」

莫離掏出手機，打開微博熱搜榜，一個即醒目又眼熟的標題判官與鬼差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直接排名第一，「裡面把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扒了個幹凈。連你們捕捉這小子的照片都爆出來了。」莫離指了指呂青。

陸源一把搶過手機，點進去看了個究竟，果然有幾張照片是當時和呂青對戰，於子墨將他護在背後的鏡頭。

於子墨湊了個腦袋過來，懶洋洋地看了眼，目光微爍，「為什麼會有人拍到這照片？當時難道還有第四個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