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獨將飯盒放到了一旁，接過了蘇楓的麵包。

那麵包是學校小賣部買的。

是熱狗肉鬆麵包。

葉獨看了那麵包許久，才想起什麼，轉頭說了一句：「謝謝學長。」

「……」蘇楓說不出話來。

被這個人道謝，會讓他感覺非常不愉快，但這跟葉獨沒有關係，完全是他自己有問題。

「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不過有錢人好像早上都喜歡吃麵包……哎，反正你也沒有可以吃的了。」那飯成了那個樣子，也沒有兩口可以吃的了。

蘇楓撓了撓頭，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學長，你為什麼要幫我？」葉獨開口道：「我……看上去很糟糕嗎？」

蘇楓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睜開眼看過去，發現葉獨依舊是一如既往那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模樣。

蘇楓狠狠拍了拍他的頭：「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因為這種說話方式，讓人很不爽。」

明明寫文寫的那麼順暢，本人倒是和文中的主角差了很多。

葉獨點了點頭：「我知道。」

「呃……」居然這麼簡單誠實的承認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說話，那些人都會討厭我的，既然這樣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好好相處。」葉獨低聲道。

蘇楓輕聲啊了一聲，權當是回應了。

沒想到他喜歡了那麼久的葉獨，也是個腦子有坑的問題兒童啊。

這個思維方式，不被欺負才有鬼了。

「學長，你不開導開導我嗎？」

見蘇楓居然就啊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葉獨側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睡覺的蘇楓，想著他既然想問自己的事，就是好奇吧。

就是……想管吧？

「你都說胡說八道，你想我跟你說什麼？而且開導你是你班導和你老爸老媽的責任，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蘇楓嘟囔著說。

其實也不全是。

他大概已經能猜到了，葉獨大概不管是轉校之前還是現在，都受到了欺凌吧。

看上去還沒有到達很嚴重的地步。

但是要知道，他轉校過來也還沒有多久。

看來事情應該是挺麻煩的，他現在也是個小鬼，什麼都做不到的。

「學長，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到底是想我知道還是不想我知道？你很難搞誒兄弟。」

「不是的……學長，我……」

葉獨捏著那個麵包也學著蘇楓靠到了牆壁上去：「我很想去死。」

？

什……什麼？？！

蘇楓嚇得心臟差點兒沒有跳出來，蘇楓一把抓住了邊上的葉獨：「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是因為什麼？欺凌？父母？難道是……渡江？

葉獨抬起眼睛，看向了蘇楓，他扯開了十分苦澀的笑容：「大概已經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我做不好任何事情，在家裡或者在學校……都不行……我討厭一度想要妥協的自己……可是不妥協……已經不行了……」

蘇楓從他支離破碎的言語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絕望。

不是假的。

他現在……似乎真的很不妙。

「別胡說！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優秀！你憑什麼一個勁兒的否定自己！」

蘇楓心頭湧出了一股古怪的情緒，是憤怒又是害怕。

他一直以為人生該一帆風順的傢伙，居然在他面前紅了眼，這讓他感到了害怕……他一直視為擁有絕頂天賦，無比崇拜的那個人，居然在否定自己，這讓他感到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