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曾經，羊，也對他說過。

在一個雨夜，他，殺死了一隻吸血鬼。

夏日的雨夜，並沒有那麼的冷，反而有些清爽的感覺。

祁北拖著那不停淌血的屍體，往角落去……

「你……死定啦……我已經……傳信……給我家族的人了……你死定啦……」嚴重失血，地上的吸血鬼，已經不能動彈……

但是吸血鬼……在迎來真正的死亡之前……神志不散不滅……

他要一直忍受著各處傷口的疼痛，一直到死……

祁北身上的血液，和他的血液混到了一起……不停的流淌……

在吸血鬼極度缺血的情況下，人類的鮮血……可以折磨瘋他。

但是讓他更加覺得恥辱的是，一個吸血鬼，敗在了一個人類的手上……

祁北不回話，也不停下腳步……必須，快一點……再快一點……

藏起來。

但是，和一隻純種戰鬥……是多麼可怕的事？沒試過的人，是不會懂的。他留下的每個傷口，都無法癒合的流著血……還有一條街……他就安全了……

「北。」

一聲呼喚，彷彿幻覺一般，從腦海最深處傳來。

熟悉的嗓音，讓祁北所有堅強都潰不成軍。

祁北轉過身，甚至沒能扯開一個笑容，更別說掩藏一身的傷口……

血液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的視線……又被雨水沖刷幹凈……

他看見男人眼底閃動過的光，冰冷得可怕。

「羊……」他喚了一句。

「北，這是你第幾次，騙我了？」他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這世界上，也只有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騙他說沒事的，只是小事……

祁北很想安慰一下他……只是人類的身體，太脆弱，遠沒有他意志力那麼強大……

他很想給他一個擁抱，很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吸血鬼……聞到同類的味道……還以為，是來救自己的……

但是一隻大腳直接從他臉上踏過……步到了祁北的身邊。

秦洋現在沒有空去管那個傷了祁北的辣雞……

秦洋割開自己手上的血管，那價值連城的純種血液，就像是不要錢一般的往祁北的嘴裡灌。

心口浮出滔天的殺意……

嚴重的缺血，讓他的壓制的慾望，鋪天蓋地的往外涌。

祁北的血液，好香……

秦洋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雙手顫抖著……幾乎控制不住那想要吸幹他血的慾望……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明明有他在，他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彷彿，他存在與否，都沒有什麼區別。

秦洋拖著那吸血鬼的屍體，快速的離開了小巷……啊啊……忍不住了，他忍不住了……

秦洋紅著眼，看著那個還不聽嚷嚷著救命的男人。

「大人……給我點血……血啊……救救我……我也是皇家的……我以後……說服父親母親……擁護您……救救我……」

「你算什麼東西？」秦洋抬著自己的腳，踩到他幾乎幹癟的身上……捏著自己受傷的手，往他嘴上滴了幾滴血……

他的血液足夠強大……

足夠讓他……恢復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