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將立冬分為三候：「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凍；三候雉入大水為蜃。」

「喂，KIKI，你在哪？老闆找你。趕快把微博刪了!」

「喂，黎安曼，大明星，你在哪呢？微博是怎麼回事？」

「黎安曼，你瘋了。」

黎安曼此刻躲在機場廁所的隔間里，將手機信件一一清空，再把卡拔出來丟在馬桶里衝下去，沒有絲毫猶豫。

再從身邊的口袋裡拿出一件寬大的毛衣套在身上，戴上口罩，披下頭髮，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立即響起咔擦咔擦的聲音，一群記者衝上來將她圍住。

「KIKI，你能正面回答嗎？為什麼要發那條抄襲的微博?」

「KIKI，那首歌真的不是你寫的嗎？」

「網友全在罵你，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

黎安曼低下頭，一隻手擋住記者往前擠，另一隻手撥開人群，一言不發。

回到公司，黎安曼敲開老闆辦公室的門。

一進去就被一疊紙砸中。

「黎安曼!你是不是瘋了!」老闆開口罵到，「這種自毀前程的事你也幹!」

黎安曼蹲下身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紙，起身交給辦公桌後的老闆。

老闆喝了口水，又坐回座位，抬手捏了捏眉心，「算了，這是解約合同，你簽了，從此和我們公司沒有關係。」

黎安曼眼色一暗，顫抖著拿起桌上的筆，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紙上一點一點被沁濕，暈花了黎安曼的名字。

她這一輩子，算是毀了嗎？

一年後。

「哎，老闆，怎麼舞檯燈不開啊？這小妞唱歌這麼好聽，不露面?」

「你這個色狼，就想看我們酒吧最漂亮的妹子。」Kevin調好一杯雞尾酒，轉身去了後台。

「安曼，你別他們那些人亂說。他們就是不知道，知道了還不...」

「還不罵死我。」黎安曼坐在沙發上，擦著吉他，語氣淡淡。

Kevin躺在沙發上，「我說陳商怎麼火了也不來酒吧看看，真是高冷。」

「別，」黎安曼冷聲道，「你可別讓他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也跟他以前一樣狼狽。

「對了，你手裡還有錢嗎？要不我再給你預支點工資。」

「不用了，我還有錢。」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走了，又有客人來了。」

黎安曼擦著琴，直到腳步聲漸漸變小。憋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現在的她，生存更加困難。沒有人會要她在自己公司工作，因為她的人品，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掙扎求生，黎安曼又把這四個字列入自己的計劃表。要不是Kevin好心收留，她可能會餓死在街頭。

而陳商呢？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實在的大明星。或許是她曾經的微博起了那麼一丁點作用，毀了她的同時給了他一個成名的機會。

Kevin總是時不時提起陳商，眼裡帶著探究。可是她不能，也不可能再厚著臉皮去找他，哪怕他已經原諒了她。

陳商，我現在只恨我自己，當初鬼迷心竅，沒有機會再回到你身邊。

凌晨。

黎安曼走出酒吧，帶著一身的疲憊。嗓子早已唱得沙啞，可是不唱歌，她就會餓死。

廣場上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大商場上的LED熒幕上一遍遍放著陳商唱歌的VCR。

如今又是一年冬天，在聖誕節前夕，飄起了點點雪花。

黎安曼裹緊圍巾，仰頭出神的看著LED熒幕上的陳商，眼裡流露出一樣的崇拜。

「這首歌，獻給曾經的你。」

畫面一轉，陳商的臉被放大。黎安曼對上他幹凈的眼，耳邊響起柔和的歌聲。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嗎?

就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