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寶打了個寒顫，總感覺程仟那句話是對著自己說的，鼻音輕輕一哼，扭捏的轉回身子趴在了桌面。

嗯…我看不見…看不見…

「喂！」

屁股下的凳子被踢了踢，宋福寶裝作不知道的繼續趴著，兩隻手掩耳盜鈴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宋福寶！」

程仟這次幹脆湊到宋福寶耳邊，隔著一個手背點名道姓的喊了出來。

呼氣的熱度噴灑在宋福寶的手背，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頓時自腳到上！

宋福寶立馬打了個寒顫，反射性的甩手，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程仟臉上。

清脆響亮的聲音一下吸引了全班的視線，剛才還熱火朝天談論著黎沐的聲音戛然而止，教室里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針掉的聲音。

宋福寶愣愣的坐在原位，手也不知收回，就那樣貼在程仟臉上一動不動，一張臉漲的通紅，神情發木。

太多人的注視讓他感覺害怕，特別是那些又在小聲談論起的聲音…

小小的身軀不覺發抖起來。

「喂！」

又是一聲冷冽粗獷的聲音，小身板抬起臉重新看向已經脫離他掌中的臉。

程仟只給了宋福寶一個側面，另外半邊正對著班上的人，言語囂張。

「看什麼看！該幹嘛幹嘛！」

「……」

班上又悉悉索索的響動起來。

隨後，程仟又在小傢伙還在發獃望著他的時候，張口：「讓我進去。」

「啊？」宋福寶不明所以。

程仟用下巴點了點宋福寶旁邊的位置。「讓我回座位，宋福寶。」

「哦哦！好。」

宋福寶這才反應過來，程仟，這個他極其討厭的人，是他同桌。

待程仟坐進去以後，宋福寶才重新將屁股放回了凳子上，然後雙手小心翼翼的抬起凳子，小碎步的往旁移動。

然而還沒動到第二步，凳腿就被那個糟心的人抓住拉了回去。

這下他不光沒遠離程仟，反而離程仟挨得更近了。

宋福寶死死抓住自己的板凳往後拖，幾乎吃奶的力都用上了，騰在空中的凳子卻一點都沒往他這邊靠。

只得一雙杏眼鼓鼓的瞪著手的主人。「放手！」

程仟雷打不動的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拽著板凳，問：「你幹嘛？」

「離你遠點行不行！」宋福寶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我惹不起你我躲還不成嗎？程大爺！」

「不行。」程仟理所當然的拒絕。

順勢掰開宋福寶摳住凳子的手，一把將凳子放在離自己只有一掌距離的位置，拍了拍。

「你坐這兒可以。」

「……」

宋福寶看著那段都快貼身的距離，默默的面向前方站直了身。他還是站著上吧。

「小倔牛。」

程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板凳重新移回了宋福寶的屁股下面。「坐吧，和你開玩笑呢。」

「哼！」

宋福寶冷哼一聲，沒有接話，只一屁股落回板凳上，默默看書。

眼見著宋福寶重新坐好，程仟又直勾勾的盯著人問了。

「喂，小傢伙，我到底哪兒不好惹你這麼討厭了？」

宋福寶依舊舉著書擋臉，不說話。

程仟也不急，耐著性子繼續磨：「你告訴我我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