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澄的衣服閆望讓人扔了，只是扔的時候裡面飄出了一個紙條，老回把紙條給了閆望，閆望看了半天，親自撥了過去。

「喂，你想好了沒，五萬塊不能再多了，現在沒人要腎，別磨磨唧唧的。」閆望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他狠狠的按滅了電話，一腳踢歪了茶幾，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裡飄出來，「就這樣騙他？一個腎五萬？他是傻子嗎？」

「老闆，您說。」

「給我去找，找到了一人五萬，腎給我挖了。」說閆望是惡鬼壓根就不是形容詞，你彷彿能從他嘴裡看到一股子寒氣，那雙瘋狂的眼睛，就好像看著你你就已經死了。

老回的頭上冒了冷汗，他站的筆直，「是，老闆。」

閆望回到屋子裡，床上的人睡的那麼甜，可他差點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五萬塊錢騙了個腎，呵呵呵，閆望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他笑著笑著，手已經掐在了斐澄的脖子上。

他沒有用力，只是單純的搭在上面，斐澄的脖子那麼纖細，就好像一隻脆弱的小鳥，輕輕一用力就會斷了。

閆望就這樣坐著，守了他一夜，他不明白，他還債還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賣腎，出了什麼事，最近除了他弟弟回來，他沒有發現有什麼別的需要錢的事情，他已經把他欠錢的公司買了下來，以後他還不上也不會有人真的為難他，他想著慢慢的慢慢的接近這個容易受到驚嚇的天使，然後悄悄的給他拷上自己的鎖鏈，告訴他，他欠著自己的錢，哪裡都不能去了，這樣鳥兒就會在這種緩慢的驚嚇里接受一切，而不會心悸而亡。

閆望突然眯起了眼，難不成，是他的弟弟。

「唔……呃。」斐澄發出了兩聲呻吟，他頭疼，身上也疼，喉嚨幹的要命，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道是在哪裡。

艱難的轉過頭，他才發現坐在身邊高大健碩的男人，他還迷糊著，傻傻的端詳了閆望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他聲音沙啞到說不出話，閆望把水塞進了他的手裡，斐澄抿了幾口才覺得舒服些。

這個男人讓他感到很壓抑，他怕，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你怕我？」男人的語氣里明顯帶著憤怒，他陡然凶煞起來，嚇得斐澄手都在抖，他搖搖頭，可分明眼睛裡都是淚花，怎麼騙得了人。

「是我救了你，昨天，還記得嗎？」閆望的眼神又變的瘋狂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暴發，都會吃了他。

「謝謝，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那個，我的衣服，遲到了……已經遲到了。」斐澄一眼看到時間，害怕都忘了，他只知道現在五點多了，他遲到了，還曠工，這是要扣錢的，他不能扣錢，沒有獎金，這個月會還不上的。

他急了，頭重腳輕的從床上翻下來，又軟綿綿的跌進閆望的懷裡，他頭暈，身上還是有點燙，怎麼可能出去工作。

「衣服我扔了。」

「你怎麼能！」斐澄紅了眼圈，萬幸手機里應該還有通話記錄，昨天他聽說五萬塊一個腎還在猶豫，他還沒和人家談好，談好了，十萬塊就有了，他這身上還有什麼能賣的，都拿去好了。

斐澄慌忙找著手機，可他怎麼都翻不到記錄了，他又抓著閆望的衣服，「那個，你有沒有見到一張紙條。」

「有。」斐澄太不了解面前的男人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子隱藏的怒氣，冷冷的，隨時都會撕碎了他，可他卻還那樣笑著，不知道危險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給我好嗎，那個很重要。」少年眼睛像是一灣清澈的小溪，帶著點點希翼，想從惡魔的手裡拿回自己的東西。

「重要？」閆望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裡發，他壓不住了，一隻手抓著斐澄的手腕，另一個手滑進了他的睡衣里，在纖細的腰上佔盡了便宜。

他貼的斐澄很近，近到鼻息都打在少年蒼白的臉上，這個時候，遲鈍的少年，才發現了危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