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巍看了眼徐長安，攬住沈子昂的肩膀往遠處走去，他問道：「你這幾天晚走是為了小徐老師？子昂，你看上她了？」

沈子昂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是吧，你看上徐長安了？」

衛巍垂下手，定定地看向沈子昂，「她畢竟是老師。」

彎腰解開鎖，推著腳踏車，沈子昂起身笑道：「你緊張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喜歡什麼樣的你不清楚？」

聽了這話，衛巍突然猥瑣地扯了扯嘴角，整個人放鬆下來，推了車跟沈子昂並排走。

「不過，小徐老師可對你有意思，上課的時候看到你就臉紅，下課也不敢看你，剛才那純情樣，誰看不出來？真沒想到你魅力這麼大。我聽安老師說，小徐老師還算系花呢。"

少年脾氣古怪又張揚，沈子昂得意地笑著，卻絲毫不看重這件事，對他而言，徐長安只是個過客，像是巡迴演出的馬戲團，恰巧來到這裡逗樂。

被徐長安喜歡，是炫耀的資本。

不喜歡徐長安，更是一種炫耀。

回到寢室的徐長安整個人放鬆下來，和安雯聊了聊今天上課的情況，事情做完就沒有那麼緊張了。說起學生，不可避免地談起了沈子昂。

安雯把手機遞給長安，說道：「現在小孩是真的早熟，你看，這是扒沈子昂歷屆女友的帖子。他才多大啊就已經七八個女朋友了。想我安雯花容月貌，恬靜溫柔怎麼還是個母胎單身狗，真是老天不公啊。」

看了眼列表，還有些模糊的圖片，徐長安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總覺得心裡又酸又澀，「早戀確實越來越早了。」

一直到第二天放學的時候，徐長安的情緒還是不高，她害怕那樣的男孩子是個花心渣男，打破她心中美好的幻象。

等頭髮被揉亂時，她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就看到沈子昂直勾勾地盯著她笑，單手揉著她的頭髮，一隻手拎著包。

「笨蛋老師走路不注意腳下，小心摔倒。」

徐長安紅了臉，躲在陰暗裡，輕輕嗯了一聲。

沈子昂從書包里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機，遞到徐長安眼前，說道：「加個聯繫方式吧，我語文不太好，老師可以晚上輔導下我嗎？」

不清楚是抱有怎麼樣的心思，徐長安輸了一串數字，複雜地看著那手機消失在眼前，「那，小徐老師，再見咯。」

少年又一次遠去，徐長安卻心跳不止，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期待他發消息來的那一刻。

一直到躺在床上入睡前的那刻，才收到一條消息。

他說一句，晚安。

她卻腦補了許多種版本的語氣...

終於熬到了周末，徐長安收起書，走到外面準備曬一曬被子，兜里的手機突然傳來特別關心的提示音。

打開一看，是沈子昂的消息。

老師玩遊戲嗎？

徐長安的手細長漂亮，很適合彈鋼琴，遊戲卻是很少玩。

她回了句：「什麼遊戲？」

看到少年的回覆，徐長安百度了一下，才清楚一些，她問道：「我很菜也沒關係嗎？」

對方卻彈出一條語音消息，點開，令人沉醉的少年音傳來，下一刻，徐長安已經應了。

她拿了身份證到附近的網吧，由於是第一次去，也不熟練，看著別人做什麼，她也做什麼，買了時長，坐到座位上，煙味很大，也不是很幹凈。

輸入賬號密碼登上機子，點開那款遊戲，註冊登錄。

再把賬號發給沈子昂，沒一會兒，她就被拉進隊伍里。

只有他和她。

許是網吧太熱，徐長安的臉頰紅彤彤的，靠著剛剛百度出來的操作，第一次自然菜得不行，但沈子昂卻一直安慰她鼓勵她，絲毫不因為徐長安是個菜鳥而埋怨生氣。

鬼使神差地，徐長安問了句：「你怎麼不找你女朋友玩？」

耳機里忽然靜了，靜得徐長安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少年回道：「沒談，不想談了。」

「挺好的，你現在是該學習的時候，早戀不好的。」徐長安回道，卻抱有了不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