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過眼神，是沒有說謊的人。

對著這個真摯的眼神，穆奎因覺得下次還是不要喝一大口果汁了，容易嗆死。

「何恬給你的是吧？」穆奎因打算回去好好修理修理這個小丫頭片子。

「嗯……」時生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

做一道最簡單的番茄炒蛋吧。

打開煤氣灶的火，藍色的火焰冒上來的時候，往鍋里倒了些許油。

然後……接下去是什麼？

把切好的番茄倒進去……

忽然，廚房裡傳出了一聲炸響，一團白霧從裡面沖了出來。

十分鐘後……

時生窩在沙發里按著遙控器，他其實只做過最簡單的麵條來著……沒想到油和水會發生那麼激烈的反應。

穆奎因一臉大爺地捧著菜盤出來，一堆顏色奇怪的東西散發著奇怪的味道：「吃吧，見識過我廚藝的人你是第一個。」

通常這種台詞還有一句話，你也是最後一個。

「別這麼一副嫌棄的表情。」穆奎因把筷子塞給他，「怎麼，你懷疑我的廚藝？」

這東西真的能吃？

時生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之後驚訝地睜大眼睛，沒想到味道還真的挺不錯的。

雖然賣相是稍微差了一點。

「怎麼樣，跟我奶奶做的差不多吧？」

那還是差了一點……不對，不止一點。

「對了，外面雨應該停了吧，你還是早點回去，不然家裡人要擔心了。」

「沒關係，我打過電話了。」

「彭彭彭——」

忽然，門外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還夾雜著幾句難聽至極的罵人話。

「誰啊。」穆奎因要起身去看，卻被時生拉住了。

「或……或許是隔壁鄰居家……夫婦吵架吧？」

哪有吵架吵到別人家實在有些過分了吧？

穆奎因正要起身，卻看見時生面無血色，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你沒事吧？」

不會是……

食物中毒？

這個念頭一轉即逝，外面的敲門聲卻越來越響，還有碎碗，碎玻璃的聲音。

「今天怎麼會來……」

時生心底里一陣無助，以前雖然沒人倚仗，但是隨她辱罵，很快她累了也會走。可是今天，卻有旁人在這裡。

門卡達一聲被打開了，一個滿臉通紅，一身酒味臉上還掛著淚的婦人手上還舉著個碗，看見門開了，便往裡頭闖。

「二嬸……」時生的眼圈也紅了。

這兩個月，不知道她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住在這裡。每隔一個星期，二嬸都會過來砸東西，又哭又罵。自己不給她開門，她就在外面砸，惹得四周街坊鄰居對他指指點點。

二嬸哭得歇斯底里，像個市井無坐在地板上跺腳，雙眼無神地慟哭，抓著自己的頭髮:「你還我的女兒啊！」

時生見過很多副臉的二嬸，在奶奶面前又陪笑又發怒的樣子，在自己面前冰冷的樣子，還有寵溺兒子的笑臉，卻唯獨沒見過她這麼傷心。

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貴，有些人，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好。

「唐唐，我答應過你的，小時候，說語文數學考了兩個一百分，就買花裙子給你，我現在買給你，我什麼都買給你……」

「讓你去讀書，繼續讀書……可是，你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