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看，我就說左相大人肯定在這裡。」

房門打開，楚荊二人驚訝了片刻，竟然是微服私訪的顧仁，跟著顧仁和林全一同來的，還有禮部侍郎廖清。幾人進來，林全立即掩上了門。

一見廖清也在，楚荊右眉兀自跳了幾下，兩人忙起身迎駕。

林全裝模作樣笑道：「老奴問左相大人安，以前不知道，原來左相大人也會來這種地方。」

不知他們前來所為何事，怎麼莫名其妙有些捉姦在床的味兒，楚荊啞巴吃黃連有苦吐不出，問起別的：「不知皇上到此處是？」

顧仁未語，倒是廖清陰陽怪氣道：「皇上若是不來，怎能知道左相大人中秋之夜竟然在此處風流。」廖清生得一副忠肝義膽清臣模樣，對大周也的確是盡心儘力，不知為何只單單對楚荊看不慣。

他們一人一句，楚荊沒了往常的笑意，只是淡淡垂下眸：「臣只是碰巧罷了，不知這樣也能被廖大人找到，真是為難了廖大人。」其實他更多的還是生氣，這些人為了些不值一提的破事，竟然不顧後果，私自帶皇上出宮，還帶他來明月樓。

何升轉眼看了看楚荊，又顧自垂頭，世人只看到楚相有若多少風光，只有他知道楚荊當年都是這怎麼扛過來的，又是怎麼在朝中如履薄冰，還一直被這麼幾個人咬著不放。

廖清還想說什麼，不過方才顧仁從始至終都未開口，這會兒才轉到棋盤跟前，問道：「左相會下棋，下的好嗎？」

其實顧仁剛進門的時候還是黑著臉的，聽廖清他們說楚相正在明月樓，他覺得好奇，隨他們趕來，進門才知道竟然是青樓，那時臉真是黑到了極致。不過進來之後才見兩人竟然是在下棋，這才稍好些。

楚荊平心靜氣下來，道：「尚可見人。」

他話音未落，一側何升輕輕笑出了聲。

顧仁皺眉看去，何升忙拱手行禮道：「稟皇上，左相大人此般太謙虛了，臣還從來沒有在他手中活過二十步，唯一幸運些便是方才走了十九步的。」

顧仁倒沒怎麼驚訝：「朕知道何先生也是十分厲害的。」

看顧仁一直盯著棋盤不放，何升突然道：「皇上若是感興趣，不如改日讓楚相下給您看？」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讓楚荊教皇上下棋了。

楚荊皺眉看去，不知他想做什麼，顧仁已經拿起一顆棋子來，看到楚荊皺起的眉頭，有些疑問：「左相大人不願意？是嫌之前講經的時候朕不認真還是？」

後頭那句話他本來是在心裡說的，不知怎麼竟然沒管住自己，一時也頓住了。

「微臣不敢。」楚荊行禮道：「既然皇上有心，楚荊自當會盡心儘力。」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竟看到顧仁十分不自在地垂下了眸，放下了手中棋子，輕輕「嗯」了一聲。

楚荊正好奇那人今天吃錯了什麼藥，又聽何升道：「左相大人方才挑紙鳶挑了好些時候，等會兒皇上不如去看看，正好給寧王殿下帶回去。」

楚荊皺眉看向他，何升朝他眨了眨眼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