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小年的那天，下起了小雪，空中飄落著白色的雪花，純白而美麗。

黎湘帶著黎末來找祁穆玩，正好趕上了這場小雪。

雪花如同精靈，在空中飛舞，落在黎湘的肩上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水印。

黎湘怕冷，卻喜歡雪，於是抱著一杯熱牛奶站在外面，看著黎末堆雪人。

「小穆，你不去嗎？」秦翱看向祁穆問道，在他眼裡，祁穆就該和黎末一樣，在雪中堆雪人，而不是像個老人一樣看著。

祁穆搖了搖頭，他對這個沒有興趣，他和黎湘一樣，喜歡站在雪中看雪。

「我去給你們弄點心。」秦翱揉了揉祁穆的頭髮說道。

黎湘側頭看到秦翱的背影，勾起一抹微笑，「穆穆，你在煩惱什麼？」

「香草，如果為了變強必須讓你離開黎末，你會同意嗎？」

黎湘歪了歪頭，笑意更深了，「有沒有在身邊很重要？」

祁穆看著黎湘，想要望到黎湘心裡去，這個女孩總是如此，讓人看不透。

「成長是必然的，分開也是必然的，既然如此，何必糾結。」抿了一口牛奶，霧氣瀰漫，微微遮住黎湘的眼神，祁穆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自信。

黎湘總是那麼自信，她也有自信的資本，上一世的黎湘不就把黎末吃得死死的。

正如祁穆所想，黎湘從不擔心分離會讓她失去黎末，黎末是她的，從一開始就是。

祁穆並不是不自信，他只是不確定，這一世的秦翱和上一世的秦翱，不一樣也一樣。

秦翱依舊很強，只是對他的態度變了，對他近乎縱容——這是祁穆做夢都不會有的事。

而如今不僅有了，還成了現實。

祁穆到現在都有種做夢的感覺，他愛了秦翱一世，卻沒有得到他，而這一世，卻被秦翱寵到了心裡。

他怎麼能不害怕，他怕夢醒了之後，他又回到了那個沒有秦翱的世界，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越是害怕，越是想把秦翱鎖在身邊，只有這樣才能確定這不是夢，才能確定這是真實的。

「啪！」在祁穆思考的時候，一個雪球正中他的臉。

黎湘喝了一口牛奶，默默地往旁邊移了移。

祁穆將臉上的雪抹去，對上黎末挑釁的眼神，蹲下來，抓起一把雪揉成球就朝黎末扔去，黎末早有準備，躲了開來。

被砸了，祁穆自然不會放過他，和黎末玩起了雪仗。

黎湘看向黎末堆好的雪人，純白的一片，沒有任何裝飾，當黎湘走近，才看到了雪人的五官。

黎末沒有任何工具，有的只是一雙手，而這雪人五官分明，十分精緻，很難想像，這樣精緻的雪人是用一雙手弄出來的。

黎湘伸手摸著雪人的五官，上面好像還保留著製作者的體溫。

當秦翱出來時，祁穆和黎末已經玩嗨了，兩人直接在空地上掐起了架，扭在了一起。

「小穆，起來。」秦翱擔心祁穆會受傷，語氣變得有些冷。

祁穆連忙放開黎末，而黎末卻不願放手，直到黎湘叫了他一聲，才放開祁穆朝黎湘走去。

祁穆是一個重生了的人，可是不知為何，居然像個小孩子，和人打起了架，還是小孩子那樣扭打在一起。

但是這樣一鬧，祁穆也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