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爺的！」

陶竟登時火氣就湧上來，氣得簡直快要發瘋，紅著眼撲上去一拳打到了付元的臉上，「誰讓你自作主張！你他媽居然讓他當著全班的面放GV！」

「付元！付元快說……快說你那時是不小心搞錯了！快啊！」剛得知事情經過的方研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看到大戰在即，來不及細想，連忙從後面死死拖住陶竟的腰，大吼道。

「沒錯！就是我換的！而且還故意拖到了最後一刻，讓你沒時間打開看。」付元用手抹了抹嘴角，抬起頭，神色從容中又帶著幾分狠戾，渾然不似方才慌張閃躲的模樣。

「我就是看不慣你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以為自己專業技術好，受人追捧還是校長的侄子就自帶優越感，鼓動大家跟你一起不務正業，追個gay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方研聽得完全怔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一旁無比鎮定地吐出犀利詞句的男生，拖著陶竟的手也忘記了使勁。

「呵。」

陶竟聽完，甩開方研的手，對著付元冷笑了一聲，「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對嗎？那你給我記住了，如果這次沒出什麼事，算你小子命大，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否則的話，我這個囂張跋扈不以為恥還自帶優越感的人一定會回來弄死你！」

說罷，陶竟狠狠地看了付元最後一眼，毫不留戀轉身。

「石開，去宿舍取我隨身碟，我先去找他。」

「哎，陶哥！」

看向那在雪中漸行漸遠的背影，方研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隨即看向付元，微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躊躇片刻，索性什麼也沒說就急忙向著宿捨去了。

陶竟到達宋逸住的單身宿舍時，門窗緊閉，叫了許多聲也沒人應，後來恰巧碰到上樓處理學生事務的宿管，陶竟才知道宋逸已經申請休學一個星期了。

兜兜轉轉地又從輔導員那裡要來了地址，陶竟才夾風帶雪地坐上了公車。

方研來電話時，陶竟正將額頭抵著冰冷的車窗出神，蓬鬆的髮絲沾了幾分水汽，不情不願地耷拉下去，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喂」

「陶哥我找不到你人，你在哪兒？」電話中傳來方研喘著粗氣的聲音。

許久，陶竟才開口，聲音低沉，「在巴士上，他休學了，我要去他家，地址是……」

這是一個比較偏遠，格局也很小的城中村，四周除了剛拆遷過的建築廢墟，就是一條店鋪皆關門倒閉的大馬路。

陶竟沿著村裡坑窪的水泥路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找到了輔導員給的地址，村南邊的一個普通二層民房。

房東是個滿口黃牙的老大爺，陶竟進門時，他正彎著腰在門外哐哐砸著鋼碳，聽見陶竟說要找宋逸只用手指了指樓上，便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兒。

陶竟踩著咯吱的積雪上了二樓，當站在那扇不熟悉的墨綠色門前時，陶竟敲門的手倒是有些猶豫了。

不是害怕被劈頭蓋臉地責罵，也不是顧慮會被冷言冷語地譏諷驅逐，至於到底為什麼猶豫，陶竟自己也說不清。

一直到很久以後，陶竟才明白，那種情緒叫做害怕被失望。

敲了門後，裡面像是沒有人一般，久久沒傳出聲音，陶竟又敲了敲，叫了幾聲宋逸的名字，只是依舊聽到沒有回應。

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後，陶竟搬了個凳子墊腳，然後趴到窗戶上向里看去，因為有窗簾遮擋的緣故，陶竟費勁地看了許久才看到一抹細微的身影。

然而，還有地面上刺目蜿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