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莠一路上都在跟寧遠打聽，帝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所知甚少，只說段和讓他出來尋找邊莠時說過：「拼盡全力，無論如何在半月之內把人帶回來。」旁的什麼都沒透露。

邊莠又借了隊伍里精神系異能者的精神力跟段和通上了話，向他打聽情況時又被說用異能交流信息不安全，只讓邊莠快速趕回降城。

如此一來，無形的焦慮之下，一行人只知道沒日沒夜地趕路，在第三天的傍晚，終於是進了城。

邊莠回家迅速換了件衣服，然後便火急火燎進了宮。

「帝上呢？」一見了段和，邊莠就迫不及待問道。

段和還是那一幅黑色的面具，臉上是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只是動作明顯是焦慮與急躁的。他揮揮手示意引他而來的那個接待官下去，親自引著邊莠往帝王的寢宮裡走：「你要有心理準備，帝王的情況不太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邊莠快要被這一路他們三緘其口的態度給急死了。

「不知道。」段和用讓他完全驚訝的三個字回應，「你離開後的第三天發現的。起初是食慾不振噁心乏力，到了後來就是整日整日地嗜睡，到了今天，已經昏睡了半月之久。降城所有的大夫與治療系異能者，都看不出是因為什麼原因。可帝王他就是醒不來。」

邊莠聽得腳步停了一下，重新走動時問：「精神系異能者有勘測嗎？也是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現？」

段和神情嚴肅點頭：「什麼都沒有發現。完全就是突如其來發生的狀況，事先就連帝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帝王的寢宮門口。段和手扶上把手，對邊莠點了點頭，推開了門。

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里，只能看到床上有一個隆起。如果不是因為帝王的氣味濃郁又連綿不斷，邊莠大概會懷疑那人是否是假冒的。

「為什麼不電燈？」邊莠問。

「帝王不讓點。」段和解釋，「他雖然陷入了昏睡，可是不能感應到一點兒的光源，否則就會大喊大叫，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咬傷了身邊服侍他的人。」

邊莠已經走到了床邊。

安然沉睡的帝王似乎還是他走時的樣子，閉著眼睛的樣子像是就只是平常地睡著了。如果不是段和告訴自己，說他已經昏睡了半月的時間，邊莠絕對不會聯想到他身體有問題上。

「你有什麼發現嗎？」邊莠從帝王身上沒看出什麼來。雖然說最沒反常的反常才是最大的反常，但就憑藉這一點讓他說出點什麼來，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帝忙的起居飲食上沒有任何問題，那些往常處理的文件上面也沒有查出什麼不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邊目前出現了兩個新的文官。帝王跟他們的接觸不多也不少，但也確實是從他們出現之後帝王才發生了這樣的事。」

邊莠示意他出去說：「那兩個文官是負責什麼工作的？」

段和看了他一眼：「廢系異能進化理論研究。」

邊莠想了想，明白了。最近帝國對於廢系異能進化的事可以說是無比重視，眼看著五大傭兵區的廢系異能者都要來降城體驗，帝王自然也就跟負責的工作人員要多多接洽了。

「他們兩個人有查出什麼異常嗎？」

「沒有。一切正常。」

邊莠點點頭：「我知道了。帶我去見見那兩個人。」

「好。」段和加快了速度，走到邊莠面前給他帶路。

這一忙碌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才回了家。邊莠什麼都沒收穫到，那兩個人確實清清白白，要說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也就是在他們出現後帝王開始陷入了昏睡，但那並不能作為確切的證據。帝王也不會因此而醒過來。

攤在沙發上，邊莠感覺著自己因為馬不停蹄而酸疼的肌肉一跳一跳，整個人都有些怠怠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很累，卻沒什麼力氣起身去洗澡。

「我感覺到你閑下來了。」腦海里忽然出現應缺的聲音。

邊莠精神一振：「你一直都在等著我嗎？」

「嗯。你好像很累。」應缺說。

「應缺，」邊莠問他，「我什麼事都可以對你說的對不對？」

「當然。」

邊莠感覺自己從內心深處出了一口氣：「帝王出事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整個人陷入了叫不醒的昏睡中。我今天傍晚到的降城，然而一直追查到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查到。身體很累，靈魂好像也很累，可是我睡不著。」

「你等著。」應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邊莠沒聽明白。然而他再跟應缺說話，那邊卻什麼回應都沒有了。

他累到甚至都沒有力氣去生他的氣，在漫長又漫長的等待中，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有醒的的感覺是因為感覺有人在搬動他，他警覺一睜眼，就看見剛剛還被自己埋怨的人真實出現在他面前。

忽然就委屈地不行：「你幹嘛一聲不吭就不接我話啊？害我以為自己又被你拋棄了。」

應缺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自責的不行：「我的錯。咱們不在這兒睡了，我帶你去房間。」

邊莠扁扁嘴：「還沒洗澡。」

「我帶你去。」應缺說，轉身在他面前蹲下，「上來吧，我背你去。」

邊莠便就趴上去，臉貼在他的背上跟他講規矩：「你以後就算要製造驚喜，也要跟我說一聲。」

應缺「嗯」了一聲，沒有反駁說提前劇透了就不可能是驚喜了。

把人背進二樓邊莠的房間，先把人在矮塌上放了，然後去浴室放好了水，回來再抱了人去洗漱。

洗完後再抱上床，邊莠已經睡著了好一會兒。

應缺陪他躺了一會兒，給他蓋好被子使用瞬移在房間里消失。

邊莠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熟，第二天被段和的精神聯絡給吵醒的時候，覺得全身都無比的暢快：「怎麼了？」他問語氣火急火燎的段和。

「晉家出事了。」段和再一次報告壞消息。

晉家？堇垣埌的家族？

「大家族出事不都是自行內部消化的嗎？」邊莠不明白段和跟他說這事的目的。

「這次不一樣。晉家主動申請了帝國的介入。」

「哦。」邊莠的心思更多還是在帝王的昏睡上邊，「出什麼大事了？」

段和的聲音有點神秘：「喪屍。晉家新養了一隻喪屍，然後那隻喪屍失控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