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看起來非富即貴的夫妻找上了颯虞。

手上的文件袋裡是颯虞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精確到他哪年哪月哪日哪刻第一次遺精。他粗略掃了一眼，對他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珠光寶氣的婦人開口：「我們來找你，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據我所知，你們家最近陷入了巨大的債務危機中，而我，有能力替你解決了這個難題。但條件是，我們要你的心臟。」

「可以。」颯虞點頭。

「小孩？」男人覺得太過順利了，「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交易，你別跟我們耍什麼花招。」

颯虞：「以你們的能力，我翻不出天去。」

夫妻倆對視一眼：「那些債主不會再到你們家去。一周後，來我們通知你的醫院。」起身離去。

回到家時不出意外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氛圍，颯虞拖著自己滿身的傷痕走過去在母親面前蹲下：「我已經把錢湊齊了。」

灰暗的眸子里一瞬間迸發出光亮，母親很激動用手拍住颯虞肩膀：「你說真的？」

颯虞點頭：「母親，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母親從喜悅里暫時跳脫出來，問他：「為什麼你會不在？現在連你都要拋棄我了嗎？」父親那日摔門離去之後再沒回來，只託人寄給了母親一份離婚通知書，街坊鄰居都在傳，過兩天，他就要跟別的女人二婚了。

颯虞制住人激動的情緒：「母親。五百萬太多了，我拿不出來，所以，我去賣臟器了。有人出錢五百萬買我的心，一周後，我就要去做手術了。」他拿出自己的卡，「這裡邊有三十萬，到下個月月底會有人會給我打一百多萬。這些錢，夠你下半輩子花了。母親，我作為一個兒子的責任已經完成了，往後，你得自己對自己好。」

愣愣拿著那張卡，那個往常尖薄嘴利的母親，第一次哭出了聲。

一周後，颯虞給家裡做了最後一頓飯，然後去了祁羱父母交代他的那家醫院。

換心手術很順利，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祁羱正盤腿坐在他旁邊的病床上打遊戲。嗓子很幹，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祁羱聞聲看過來，「嘖」了一聲：「有個壞心臟的感覺棒呆了吧？沒事啊，以後你可就一直都帶著它了。」

努力坐起來給自己倒著喝了杯水，颯虞靠在枕頭上艱難喘氣。

看他半晌，祁羱忽然就看扔了遊戲手柄轉身面對了他：「嗨，有沒有興趣跟我搭夥過一輩子。」

「可以。」颯虞回答。

「靠！」忽然就不爽，「你這人可真沒意思，別人說什麼你都可以。簡直就是沒自我到了極點。」獨自生了會悶氣又聲明，「嗨，我告訴你，別以為跟我過一輩子就能怎麼著了，老子討厭性，你要是幻想以後跟我為愛鼓掌，可就別怪我讓你噁心了。」

颯虞：「哦。」祁羱的問題他比誰都清楚。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場糾纏，竟然讓他反胃到做了十世的純光棍。颯虞有些佩服自己，到底是給這個人造成了多大的心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