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訓斥了忠心的部下，可是被他這麼殷勤的一提議，聖上再聽著耳邊那亂人心的調調忽然就有些心煩了。腳下直接轉了個方向，打算去一個僻靜點的地方靜靜神。

然而他剛才抬起腳，就聽左邊方位傳來了哭天搶地的悲痛之聲。

聖上皺皺眉，雖然他犒賞自己的部下沒有錯，可如果這些部下沒輕沒重到弄出人命，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想到這兒，他又調轉了腳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過遮擋物一入眼的，，便就是自己的士兵目瞪口呆的模樣，一個個張口結舌到像是被嚇失了魂。

這跟自己想像的有些出入。聖上心裡這麼想著，目光順著他們張口結舌的方向看過去——便見一個滿頭白髮背影蹣跚的老嫗，正跪坐在院子中央擺放的一個洗衣盆前，從聖上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從那洗衣盆里不斷有水潑灑出來的樣子，還有老嫗說的話——我兒子上戰場殉了國，你那個敗家門興的老娘卻躺在敵軍的身下搖尾乞憐，我們陳家沒有你娘那樣不知廉恥的兒媳婦，也沒有你這等丟人現眼的孫兒——聽聲音按壓地很吃力，只是話語中的恨意與痛心也確實聲聲入骨——能推斷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聖上視線往旁邊偏移了一分，看到離洗衣盆不遠的地方正卧著一個少婦的屍體，她雙目圓睜，枯手長長伸向洗衣盆的方向——連死，都是痛不欲生的模樣。

「聖上，這……」忠心的部下也被這樣的場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求問聖上的意思。

聖上的回答並不意外：「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手一指正在行兇的老嫗，「把她殺了。那孩子看看還活著沒，活著就帶走，死了就扔著。」

「是。」三兩個被嚇失了魂士兵的終於反應過來，手提兇器過去把那老嫗給殺了，又上手撈起被溺淹了半天的孩子，探了探鼻息，命還挺硬，還有一口氣。

「啟稟聖上，他還活著。」回話的士兵說完這句話，看到聖上身邊忠心的部下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闖禍了，還沒來得及補救就聽聖上說，「把人抱過來我看看。」

忠心的部下忙勸阻：「聖上，這可不行啊。這小孩親眼目睹了我們殺他全家的罪行，要是他長大了以後跑來報復，那可會是個大麻煩。」

聖上卻已經從兵士手中接過了小孩，聞言直接提著看起來只有兩三歲的小孩在每個人面前舉了舉：「看清楚了沒有？就是他們讓你家破人亡，你要以後真有本事啊，可以光明正大地報仇，我給你撐腰。對了，我的名字叫颯虞，滅你們國家的枃國的皇帝，也可以說是你的頭號仇敵。」

小孩：「……」他深深覺得這個人要不就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是心眼沒長全。

忠心的部下都快要給他們皇帝跪了：「聖上，我看這小孩可能被淹傻了。你培養他有什麼用啊，要不還是扔在這兒，讓他自生自滅吧。」

「我倒覺得他挺聰明的，就當孩子養吧。」颯虞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在這之前，我得給他起個名字，就叫『紅紅』吧，多好記。」

被賜名了的「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