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官表示讚揚：「我很喜歡跟颯官你聊天的感覺，一點就透。」

「所以呢？」颯虞問，「你想要告訴我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想了想又推翻，「不，深解至沒有告訴我的，又是什麼？」

張官問他：「你有什麼猜測？」

「沒有，」颯虞搖頭，「我就是覺得他有事瞞我。在我成仙的事情上他有欺瞞，在這次任務之上他有欺瞞，甚至是這次他忽然消失了三天，也同樣有所欺瞞。」眼看著張官張口欲言，他打斷他，「不，你別告訴我說另有隱情。因為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他不見了三天，可全世界都認為理所當然。就只有我一個，在滿心猜測到處尋找答案，你們所有人卻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你們到底對我欺瞞了什麼？」

張官嘆了口氣：「你說神官他欺瞞了成仙的原因，欺瞞了這次任務的執行，也欺瞞了他忽然的消失。那麼颯官你呢，這三個問題里，你比較關心哪一個？」

颯虞沉默了兩秒：「他消失的原因。我要知道他去了哪兒，是為什麼去的？」

「他去了天罰台。至於為什麼去，因為你。」張官回答。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皇後跟廉究沒有在一起，皇帝又受了重傷命不久矣，廉究被落姮親手處死，然後因為這一世最後沒有得償所願，成仙的機遇也不知延後了幾世的時間。說來，你們這次任務徹底失敗，再加上你附在屍體上對那些士兵的實質性傷害，總得要有人來接受懲罰。」張官一一道來。

「可是如果我們最後不介入，那靳子郁就會死，他要是死了，就會天下大亂百姓重受苦難。難道為了任務定下的死結局，就得冷眼旁觀看著凡間重起戰火嗎？」颯虞急切，「而且我傷那些人也不過是小傷，他們也捅了我一槍為什麼不算？」

張官搖頭：「颯官，這些都不是理由。我們眼看的是結局，你們沒有完成就是你們的失職，那麼有再多理由也不過都是借口，沒人會聽的。」

「……」颯虞沉默了很久，「原來天界就是這樣的一言堂嗎？」怪不得深解至會面對自己的舉措那麼無言，他比誰都清楚這天界的規定，卻從來沒告訴給他聽。

張官有些不忍心：「『一言堂』這種事，颯官你不是比誰都深有體會嗎？」

一愣，繼而就笑了。颯虞甩甩頭，重新問：「已經這樣了，什麼都告訴我吧。比如深解至為什麼獨獨看上了我？為什麼他寧願替我擔那麼些罪名？他一直沒告訴我的，我會成仙的原因又是什麼？」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沒事，我很愛聽故事。」這個地方的雲朵柔軟到不可思議，後背靠上去它們軟軟地把你托住，然後根據你的體位而改變成各種的形狀，讓你全身心陷入進裡邊。

聽著那個張官口中很長的故事，颯虞漸漸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