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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時間之吻

    單冕覺著自己骨子裡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過他儘力活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後,這些假象盡數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那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是他刻到骨子裡的恨。他沒的選,他似乎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他踏上了釣魚的路,妄圖以自身為餌,調出當年幕後主使——不過路阻且長,傻.逼還多。 陡然間對他溫柔備至的上司,時不時來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生活…… 單冕覺得這個仇,復的太麻煩了。 —— 寒越x單冕 時間之主·高維生物·攻x能動手絕不嗶嗶.受 「我沉寂到腐爛,最後卻開出了一朵花。」

    搶人

    小說: 以時間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數:2616 更新時間:2019-09-22 08:31:01

    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盪了一場盛夏,把空中的燥熱因子給沖的七七八八,用灰燼給不算整潔的操場更添了一筆。留下空落落的涼。

    單冕躺著沒動,還是監獄長找人抬了他,抬到了醫務室,讓帶著口罩的醫生仔細照顧著。

    醫生莫不仔細應下,但等監獄長一走,他就給單冕身體中打入致死量的迷藥。單冕沒說什麼,只淡淡的看著醫生,並未覺得驚訝。

    他都把機會放到人眼前了,再捉不住,可就說不過去了。

    ……

    寒越猛的摔了一個杯子,裡面金黃色的液體濺了一地。

    而傅取恰在這時推門而入,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

    他看著寒越頹敗的模樣,一時語塞,想不出形容詞。

    寒越慢慢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走到他身前。他身上那種明顯不屬人類的氣勢,壓的傅取渾身不暢。

    傅取有些想退後,他硬著頭皮站定,等著寒越說點兒什麼——但寒越卻徑直的走過他身旁,與他擦身而過。

    「你去哪兒?」傅取轉過身,跟上他,問。

    寒越,「去c區。」

    彼時,監獄的醫生將單冕用抑制異能的手銬束好,帶上眼罩耳塞,乘坐著私人飛機去了c區的「基地」。

    再過不久,監獄會因單冕的消失,而引起了軒然大.波。

    傅取跟著寒越一塊兒出發,路上詢問寒越有什麼發現。寒越知無不言,不過他的話卻越來越少,傅取問他是不是很棘手。

    寒越搖了搖頭,略顯迷茫的說:「不是。我……這個狀態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

    傅取心知他的身份,不敢多問了。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傅取以為會是軍事基地一樣的地方,但卻沒想到,寒越把他帶到了一個,許久未曾翻新的小區里。

    「這是哪兒?」傅取問。

    寒越說是單冕家。

    傅取不明所以然,「為什麼要來這兒?」

    「因為——」寒越說著,看到了他右邊那棟小區門口,從陰影里出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戴著寬大的兜帽,無聲的走著,他走到陽光底下,走近寒越,邊道:「因為我在。」

    如果單冕在場,一定會冷笑連連,因為被他掐死的人,又活了過來。

    傅取卻不知道傅溫良被單冕掐死的事兒,他只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就手癢,恨不得捶死他這個表弟。當時事發,傅溫良一言不合就失蹤,搞得他洗也沒法兒洗,還因為親屬關係,處處被內閣限制動作。

    傅取一字一頓的喊出傅溫良的名字,咬牙切齒的問:「傅家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值得你這麼恨!」

    傅家經此一劫,傷筋動骨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因為傅溫良一人,傅家人『叛國』這個惡名,怕是要『連坐』了。

    而傅取一想到傅家一個百家世家就要敗在自己手上,他就惶恐的睡不著,夢裡都是愧疚。

    他怒目而視,傅溫良卻全然不覺。傅溫良盯著寒越,說:「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沆瀣一氣罷了。」寒越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傅溫良哈哈大笑,邊笑邊說:「你知道嗎,就是你這個表情,高高在上,萬物皆螻蟻!」

    「你他.媽幾歲了?還萬物皆螻蟻,中二病還沒好!」傅取見不得他這幅要死不死的模樣,把自己嘔的夠嗆。

    傅溫良冷哼一聲,抬手猛的劃了個風刃,朝傅取劈過去。

    寒越無甚在乎的抬起手,替傅取擋住。只見那風刃霸道非常,但卻在碰到寒越的一剎那,軟成了化雨春風。

    傅溫良見此,雙眸發亮,手指激動的打顫,「你的力量……你的力量如果屬於我該多好!」

    寒越覺得他在白日說夢。

    他前些天想了許久,沒想出個所以然,反而想到了之前諸多想不明白的傳承。那些融在血液里,屬於時間之主的,世代相傳的法則規律;因為參悟不透,所以在這之前他如何都動用不得,而這次誤打誤撞……

    寒越於是跳出了先前的怪圈,不再深陷囹圄。卻臨於眾生靈之上,不喜不悲的著眼這一幕幕的悲喜劇。

    他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換而言之,他感受不到愛和痛了。

    傅溫良在詭異的笑著,他的眼睛來回掃著傅取寒越二人。

    傅取感到一陣寒惡,不甘示弱的回瞪。卻在下一刻驚悚的發現,傅溫良的眼睛分裂了——原本一個好好的眼珠子,突然分裂成了不計其數個小的。乍一看像是黑色,但仔細看,卻是……

    傅取腦子嗡了一下,渾身上下被寒惡一種情緒支配……他胃裡翻江倒海,想吐,只一眼,他就連呼吸都極為艱難。

    他臉色發白的看了眼寒越,卻見寒越依舊是面無表情,他不由定了心,退後一步——他本來就不是打架的料。這種事還是交給寒越吧。

    而寒越也道:「先去領域裡面待一會兒。」

    他說罷,傅取便不見了蹤影。

    閑雜人退出了戰場,傅溫良便就準備好了接納獵物。他將雙手伸出衣袖。而見了光,他的那雙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形,變得枯糙畸形,像蜥蜴的利爪。他極快的舔了一下唇,細長的舌頭一瞬彈出又卷回。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寒越,突然撲了過來。

    寒越未動,但時間供他差遣,在呼吸之間,時間便自行摺疊溯回,用傅溫良的爪子,給予他攻擊。

    傅溫良被自己狠狠撓了一把,皮開肉綻,他不怕反笑,抹著自己的血輕輕舔舐。

    一擊未成,他暫停了強攻的心思,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活著?」

    寒越不語,輕輕勾了勾手指。他沒必要在傅溫良身上浪費時間。

    而這種想法,直觀表現在了傅溫良身上,他兔子似得跳了起來,飛快的逃跑,他得把時間拖住了,讓上面的人能從單冕身體里提速出足夠的DNA。

    但這終究是痴人說夢,他不可能跑過時間。他的軀幹被凝固了起來,但四肢的部位,時間卻依舊是正常流動。結果就是,他的身體快速分崩離析。

    寒越走了一步,他感受到單冕的存在……不對,是他基因的存在,這些基因就像落在外面的孩子,他得把單冕找回來。

    他邁著步子,卻在即將踏入樓道的那一剎那,聽到了傅溫良的聲音。

    傅溫良哼著詭譎萬分的曲兒,說:「這就走啦。」

    寒越止住步子,轉過身,淡漠的看著再次死而復生的傅溫良。

    而傅溫良卻是打定主意撩撥他,他逼近寒越,「你就不驚訝我的秘密嗎?」

    寒越滿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心裡突然涌了點兒情緒,也並非傅溫良所想的『震怒』,而是不解且好笑。

    他問:「其實,我現在都還在懷疑你的動機。」

    傅溫良大笑的聲音頓住,看著寒越,他的眼球瘮人非常,但寒越卻無知無覺。偏生這樣,讓傅溫良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他說:「你為何不氣?」

    「我為什麼要氣?」寒越反問,「人類貪婪成性。我早就知道了。」

    「你信任他們,」傅溫良咧著嘴角,惡意滿滿,「他們卻一遍又一遍的背叛你,你就不氣?」

    寒越慢慢念出曾經的同事、樂園塔五層關押著的、那些背叛過他的人的名字,念到最後一個名字時他停頓了一下,說『寒澄』,他輕輕開口,發號指令:「他們將永遠被困在時間之罅,不屬於任何一類生物,他們將不老不死,不能與任何人交流,他們被所有文明厭惡。」

    此言一出,法則更變。

    傅溫良敏感的感受到了不尋常,那絲不尋常細微而又龐大,悄無聲息的潛進你的人生……將其盡數改寫。

    他激動的直顫抖,用尖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笑,他說:「寒越,就算這個世界都毀了,我也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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