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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狸奴不出門

    一個是男女不忌假紈絝,一個是隱忍斯文假正經。 數百年前,昤國國君月滿衣一道聖旨,幾乎滅了陸家滿門,拿太卜令輔的名號,囚了陸與時的人,也囚了陸與時的心。 一句「謝主隆恩」,一世君臣,只換得兩兩相負,來生再聚。 江南重遇,故人相守。身閑心太平,與君同醉醒。 —————————————————— 「如果是美夢,會不會醒,都不重要。」——陸與時 「如果是謊言,能不能圓,都不在乎。」——宋詡 —————————————————— 第一次嚐試帶懸疑元素的劇情流古耽,文風不定時變換,前十章鋪墊居多,是個養成系雙箭頭HE,又或者是貓妖和小少爺的日常。 會有前世大三角劇情。總體篇幅較長。可能比較適合無聊時戳進來?每章末尾會隨機掉落小劇場一個。沒有的話是作者懶(bu

    十四 妙手丹青 (四)

    小說: 我與狸奴不出門 作者:西行妖00 字數:2085 更新時間:2019-09-22 08:25:19

    「什麼?死了?」

    桌案旁那三個人齊聲反問,一個比一個驚訝。

    「是。」

    畫師又低下頭,語氣中透出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是草民此生所見過的人里,最可怕的一個。起初與她成親,本是情投意合,之後也是舉案齊眉,恩愛不移……」

    「停!」

    宋詡再次打斷他:「這不是挺好嗎?一個賢妻一個才子,怎麼會成了現在這麼……」

    朝他臉上比劃了幾下,宋詡忽然意識到他已經看不見了,默默縮回手。

    「她……她是個瘋子!大人,她居然,居然讓我……」

    「按住他!」陸與時指揮一旁的差役把人捆好,走上前質問,聲音低沉:

    「瘋子?難道你不也是?拿人命賺錢,和瘋子有什麼區別!」

    他側躺在地上,掙扎著跪好:

    「是……是草民冒犯了。」

    話音剛落,那畫師卻又激動起來:「她居然讓我,居然讓我……殺了她。她說,她會是我最完美的一副畫,只要殺了她,她就有辦法永遠留在我身邊……」

    宋詡心裡有個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

    陸與時搶先一步發問:「這麼說,你賭畫的攤子上,那些女人皮……」

    「那張就是她!」

    男人垂著頭,表情逐漸瘋狂:

    「可是不夠……永遠不夠!她如此低賤的身體永遠配不上!那些女人也永遠不可能!」

    圍觀的人群中傳出嘔吐聲,有幾個開始出聲唾罵:

    「噁心……」

    「真不是個東西。」

    「白生了那麼好一雙手……」

    「臉毀成這個樣子,都是報應!」

    陸與時臉色不善,壓下怒火:

    「萬物有靈。是飛禽走獸也罷,是人也罷。區區一個戲法,你怎能忍心對那些弱女子下手!更何況,那是和你相濡以沫十五年的結髮妻!」

    瞧著陸與時忍不住已經發火,宋詡雖然也生氣,還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偷偷安慰道:

    「小聲點,你嚇到……」

    陸與時不理他,掏出一個藥瓶,拔掉塞子,掐住下巴朝他嘴裡倒進去:

    「喝了他。讓你睜著眼,好好感受,被人奪去性命的滋味。」

    畫師躺在地上掙扎哀嚎,枷鎖被掙開,碎木片嵌入肌膚,比不上雙眼復明時的劇痛。

    「大人。」

    陸與時對著宋詡,恭恭敬敬跪下:

    「請問大人,按照我朝律法,惡意傷人奪其性命,污辱損毀死者屍體,該當何罪?」

    在腦海里搜颳了一遍,宋詡不確定地問:「鳥毒?」

    師爺扶額,糾正到:「是鴆毒。」

    「請大人定奪!」

    從陸與時那一聲開始,公堂上的差役,被畫師騙去積蓄的百姓,以及被帶動情緒的百姓,齊聲跪拜:

    「請大人定奪!」

    宋詡撓頭:「那……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肅整衣冠,師爺拱手,替他解惑:

    「一般處決無名案犯,朝廷允許知府及以上官員用假名代替,聖上曾說,要先以安撫民心為重。」

    思慮片刻,宋詡把令牌扔下桌案:

    「犯人丹青!惡意殺人,污辱死者,按照我朝律法,今處以鴆刑,明日執行!帶下去!」

    念完預先背下的台詞模板,現場一片安靜,宋詡宣布退堂,面色凝重走出門。

    「大人為何要再拖上一天?」

    師爺半是不解半是疑惑地問他。陸與時坐在一旁沉思。

    宋詡四下看了看,拿起陸與時驗屍用的手套:

    「總覺得……這個案子似乎太順利了些。從當時第一次見面被我發現端倪狠狠戲弄,到不久前被我再次當面拆穿,直接抓回來。公堂上,他又是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說他是作為一個背了十幾條人命的兇手,倒不如說,更像是——」

    陸與時和他異口同聲:

    「有意安排。」

    「我明白了!」

    宋詡突然意識到了被忽略的一件事,有些興奮:

    「記得第一次到客棧的時候嗎?之前有人追殺我,他們臉上,都是一樣的鬼面具,你應該也看到了。這畫師也有個類似的。昨晚在地牢里,咳,我被嚇暈過去,沒能和他見上一面。萬一當時你不在,說不定……」

    「又說胡話!」

    陸與時掏出半截戒尺,把他敲得安安分分:「那些人在江南就開始跟蹤你。這畫師不過是個被安排來害你的棋子,現在成了棄子。恐怕……」

    師爺落筆,收好案卷:

    「大人可有意再去牢房裡問一問?」

    「不……」

    「去」字還沒從嘴裡冒出來,宋詡躲開一旁敲下來的摺扇,連聲應允:

    「不會的!當然去!」

    「那大人可要小心,別再弄丟鴛鴦絛。沒幾個人想去那兒背你。」

    宋詡看著他戲謔的表情,一邊跟在後面辯解,一邊走遠,聲音隨之而去:

    「我像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有本事你——不許用法術!」

    老人目送他們出門,忽然懂了什麼,笑了笑搖搖頭,關門回房。

    有了前車之鑒,宋詡這次帶著整整半包打火石,火把一路亮到關押畫師那間牢房門口。

    悄悄掙脫被某個人攥緊的袖子,陸與時放下身上背的東西,從柵欄遞過去:

    「還給你。」

    那畫師聞言抬頭,把布包搶過來打開,面前是一排排價格不菲的畫筆,還有一卷自己特製的畫紙,硯台的破損處被粘了回去,還多了幾塊上好的彩墨。

    他把畫具緊緊扣在懷裡,像是拿到失而復得的至寶,已經恢復的雙眼泛著混濁淚影。

    對著一個喜極而泣的瘋子,或者說,一個似乎是受人蠱惑的兇手,一顆被主人踩在腳下,毫無價值的棋子,宋詡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這些都是你的吧?本官已經湊齊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畫師鋪開紙筆,沾了一旁碗里喝剩下的水,一邊磨墨一邊作畫,不緊不慢地回答:

    「這算是……遺言嗎?」

    門外那兩個人沒有回答,他自嘲般笑了笑:

    「我早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主人要見的,居然是這麼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你!」

    宋詡舉起手裡的東西,剛想辯駁,發現那是陸與時的摺扇,連忙塞了回去。

    「不用怕,我不會再對你出手了。請回吧。」

    陸與時不想和他有過多糾葛,帶著憤憤不平的宋詡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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