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害羞的鄭郁文讓姜鈺誠又有些心癢癢，就和昨晚的人一樣，欲拒還迎，性感不失可愛。

不過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他就捨不得了，還擔心昨晚有沒有傷到人，畢竟他喝了酒，又得償所願，一定……　　姜鈺誠先給他盛了粥，再給自己盛，喝了一口說，「文文做的飯真好。」

鄭郁文笑笑，低頭喝粥，臉上的熱度剛退下又燒起來，以前怎麼沒發現對方這麼會撩人呢？

他喝的不多，沒什麼胃口，還要思考如何開口，猶豫了很久還是小聲的問。

「你……和你的妻子…」

姜鈺誠看出他的尷尬，沒等他問完，就先開口解釋，「合同婚約，當年我剛接手誠瑞不久，需要一個幫手，楚家是很好的選擇，加上奶奶從那時開始身體不好，一直希望我結婚生子，我就和楚箐定了這個合約。」

「那琪琪……」

「試管嬰兒。」

「啊！」鄭郁文拿著的勺子一抖，震驚的看向姜鈺誠，「他不是楚小姐的孩子？」

難怪琪琪對媽媽的感覺那麼奇怪，好像一點都不熟悉……

「不是，」姜鈺誠伸手捏捏他的腮幫子，笑道，「所以你不用覺得愧疚，你沒有介入別人的家庭。」

這個家本來就是個假象。

鄭郁文沒有說話，低下頭，喝了幾口粥才問，「那你會離婚嗎？」

不是真實的夫妻，那也是法律上的，是別人眼中的，本來同性之戀在現在還不被所有人認可，他卻從來沒有刻意的隱瞞過，他不想和自己的戀人躲躲藏藏的，雖然他一直以來還沒有戀人……

可他站在姜鈺誠身邊都不能說是男朋友，而是情人，這是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的，比同性戀可怕多了。

「暫時不會。」

鄭郁文拿著的勺子掉回碗里，濺出的熱粥滴落在他的手背，他卻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心有些痛。

所以，在姜鈺誠心裡，他比不過利益是嗎？

姜鈺誠立刻將他的手拉過來，抽出紙巾擦幹凈，紅了一片，皺著眉將人拉進廚房去泡冷水。

從後面抱著鄭郁文，將人圈在洗手池和他之間，說話的語氣有些愧疚，「奶奶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讓她帶著遺憾離開。」

「你能為我留下嗎？」姜鈺誠吻吻他僵硬的側臉，整個腦袋都靠到其上，語氣竟帶了一絲哀求。

他了解鄭郁文，那是一個驕傲，堅持自我夢想的人，面對不幸的事會傷心難過，迷失方向，但那也只是一瞬，更多的時候，這個人是倔強而堅強的，像是拚命在黑暗中擠出的一絲光亮，用微弱的光芒照亮周圍，用自己不甚寬厚的胸膛溫暖別人。

鄭郁文用左手握上纏在腰間胳膊，看著交握在一起，泡在冰冷水裡的手，即使水在冰，他依舊能感受到溫度，來自身後的人。

「如果有一天，」鄭郁文的手微微用力，似乎賭上自己的全部驕傲，將自己的額頭與對方的靠在一起，親聲的問，「別人拍到我們在一起的照片，你會說我是你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