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忍受了一路的魔音來到墓地，要不是車子隔音好，估計他能讓警察以為是拐賣兒童的。

「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怎麼你。」定多在言語上威脅一下而已。

這個小子倒是聰明的很，知道抱著君清一路哭訴，讓君清醒來。

也許是因為這樣，方拓才能忍受一路吧。

可能覺得方拓真的不會怎樣他，俊俊也放心下來，悄悄的拉著他的衣角，跟在身邊，用還沒怎麼守住的哭音問，「爹地，爹地怎麼都不醒來？」

怎麼還沒醒來？我也不知道呢！方拓抱著君清，為了能讓俊俊跟上，走的很慢，語調也很慢，「大概俊俊多和爹地說說話，他就醒了吧。」

「真的嗎？」俊俊仰頭看著方拓，天真的問，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開心。

「嗯。」像是為了讓俊俊相信，又重重的點下頭，確信真的會醒。

方拓將君清靠著墓碑放下，摸下他臉，柔情的說，「小君君，這是媽媽的墓地，你不是最喜歡這裡了，看看吧。」

俊俊站在一邊，與坐下的方拓其高，獃獃的看著他，他的臉上有著照片里的溫柔，他看過的照片的溫柔。

就是因為那張照片，他才會願意從孤兒院出來的，院長奶奶和他說，只要他願意，裡面的人就會成為他的爸爸，給他一個家。

這個家裡有兩個爸爸，別的小孩都只有一個的，那時候他覺得他是最福祉的小孩。

可是，在見到爸爸時，他看起來很兇，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嚇到他了，跟照片一點都不一樣，反而是哪個漂亮的爹地，比照片更好看，睡著的樣子很溫柔。

不過，好像他怎麼鬧，爹地都不會醒，這樣他有點傷心。

哥哥跟他說，要是惹爸爸不開心就讓爹地幫他，爸爸最聽爹地的話了，可是現在爹地都不醒來怎麼辦。

想著想著，霧氣又湧上眼眶，讓方拓皺眉，將人拉進君清懷裡，形成一個抱著的姿勢。

三個人在這坐了很久，只有方拓一個人那說話，說著與君清相遇的點滴。

俊俊靠在君清懷裡認真的聽著，有很多懂不動，卻覺得這時候的爸爸出奇的溫柔，像是回憶很久以前，很開心的事。

他看到爸爸哭了，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梗咽著的喊小君君。

俊俊鼓足了勇氣，伸手去抹方拓臉上的淚，「爸爸不哭。」

「沒哭。」方拓抬頭望著天，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下，滴落到君清的手背上，讓那手顫抖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俊俊撲到方拓懷裡，用小小的手臂抱著方拓的脖子，糯糯的說，「爹地會醒的。」

「嗯。」

等到天漸漸暗下來，方拓才準備回去，又恢復到了面癱臉，這一個下午不過是一個幻覺。

俊俊不那麼怕他了，一跳一跳的跟在後面，直到回到家，方拓好像才記起，俊俊不過四歲，卻爬了半座山沒有一點怨言，有些慚愧自己的疏忽。

晚飯問他喜歡吃什麼，給他做了，又幫他洗澡，等他睡下才離開。

躺在床上，方拓輕輕摸著君清的臉，囔囔道，「瘦了。」

「我所有的方法都用了，你還想睡多久啊？」方拓與君清十指相扣，舉高了看著，「你醒來，我給你買個禮物，醒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