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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印

    他是最受寵的大國公子,他是無奈淪為質子的小國太子。 九歲那年,他趴在牆頭上看見了他第一眼。 「這個昭國質子好帥啊!」 「真的好帥哎!」 那時的他只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厚厚的宮牆,卻不知道他們在把彼此和這個時代推向滅亡

    第十九章.他鄉故人

    小說: 太子印 作者:雁归北 字數:2158 更新時間:2019-09-21 15:42:51

    「三哥!」夏然幾乎是撲向陸千焉的,「三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太子哥……」看著滿身狼狽的陸千焉,夏然心疼得幾乎流淚。

    「夏然,先請赤霞公子坐下再說吧。」嚴瀟回手讓宮人們扶起陸千焉,又親手倒了杯茶,「公子,您先別急,休息一下再慢慢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陸千焉有氣無力地笑笑:「多謝太子,我沒事,夏然承蒙您照顧了。」

    「三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然有些迫不及待。

    陸千焉嘆了口氣,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夏然你被貶後,皇兄一直以來潛藏的病因為淋雨長跪加劇,很快便仙逝了。沒了皇兄,父王也一直昏睡不醒,宮裡就沒了能管住太子哥的人了,太子哥從此更加飛揚跋扈。前些日子宮裡就有了太子哥要除掉我的傳聞,緊接著,沈安就被人發現死在御花園了。」

    「沈安死了?」夏然瞪大了眼睛。

    陸千焉點點頭:「是啊,死了,一定是太子哥做的沒錯。再後來朝中就有人舉報我母妃的娘家謀反,誅連九族。是宮裡一個新來的太醫下藥製造出我服毒自盡的假象,讓我逃過一劫。後來薛上卿把我從墓里救了出來,交給我這包東西,讓我來燕國找你。」

    「誅連九族……陸銘之,你太狠了!」想到一直把自己視如己出的德妃娘娘居然罔丟了性命,夏然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嚴瀟拍了拍夏然的肩,讓他冷靜下來。「赤霞公子,不如先在宮裡住下。孤和夏然過幾日要去趟泠國,您在宮裡等我們回來,薛上卿也會儘快趕來,然後我們還得一起去韓國。」

    「復仇計劃的一部分?」陸千焉抬眼。

    「是,三哥。」夏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好,那我等你們回來。」陸千焉點點頭。

    安頓了陸千焉後,夏然幾乎是在邁入東宮的一瞬間撲到了嚴瀟懷裡,嚴瀟一驚,忙退去宮人,回手抱住他,柔聲安撫著。他清楚地感覺到夏然在微微顫抖,甚至有些哽咽了。嚴瀟甚至不能想像夏然此時的痛苦,他不明白一個單純的孩子被迫成為步步為營的冷血動物,被逼上絕路是怎樣的感覺,縱使他也深陷奪位宮鬥,但那是他自願的,他自幼便處於這種環境中,他早已經慢慢適應,可夏然不同:夏然是被陸銘之逼迫陷害著走上這條路的,排除陸銘之,他自幼都是存在於十分單純的環境里的,一下子從天堂落入地獄,並且是沒有退路,他只能復仇。

    半晌,嚴瀟拉開夏然,愛憐地摸摸他的頭髮,似乎猶豫了很久地開口道:「好了,我最近還是多陪陪你,收拾收拾,七天後出發去泠國,你會遇見那個傢伙……你可以和他在一起呆幾天……」

    夏然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嚴瀟,對方卻只是低頭吻了吻他因驚訝而微張的唇。「你沒聽錯,去和他好好獃一段時間吧,要是你還願意的話。」嚴瀟不舍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不過你還是要回到我身邊的,這也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最後時間了。」

    「你想利用我聯合泠國?」夏然顯得有些憂傷。

    嚴瀟笑了,眼睛裡有一瞬間閃過冰冷。「不,」他溫柔地說著,「是你自己在利用自己。」

    夏然也只有落寞一笑,「我明白了。」他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呆,「蒙大人那面怎麼樣了?」

    「我正要告訴你呢。阿尹昨日來信,他已經順利混進了太醫院,因為是趁著沈安被殺無人監視薛上卿的間隙,所以也沒人懷疑,目前還在等為陛下看病的機會。」嚴瀟從書架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夏然,「也順利聯繫上了碧螺,這是信,你看看。」

    夏然沒有接。「不必看,我信你。」他對嚴瀟笑了笑,轉身想刻個香篆,便被對方從身後抱住。

    「那麼,我等你。」

    聽到嚴瀟在耳邊低低的聲音,夏然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嚴瀟,其實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回到他身邊去啊。可是你怎麼會放我走呢,已經髒了的我又能怎樣呢?

    大紅的衣擺金蝶飛舞,舉手投足絕代風華,玉簪水潤,襯托滿頭銀髮。夏然將髮絲綰了一遍又一遍,總是不滿意。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麼,只是算起來已經出發了好些時日,今天就能到泠國了。

    就能……見到他了……

    「公子,出發了。」門外有人請道。

    夏然站起身來。「就來。」他應著,卻不知曾經單純的笑意慢慢瀰漫上嘴角。

    泠國,一派莊嚴肅穆,等待燕太子到來。

    這次前來,嚴瀟事先只傳信說有要事與凌子越相商,卻沒提到夏然也一起來了的事,所以上殿時也沒帶夏然一起去,小傢伙還鬧了一會彆扭。

    「燕太子前來,寡人未能遠迎,實在失敬。」凌子越還記掛著夏然,對待嚴瀟多少有些不冷不熱的。

    嚴瀟早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不緊不慢地施禮:「那孤先給陛下賠罪了,不知陛下對聯合的事考慮怎樣了?」他端詳著凌子越的臉色就知道對方肯定是不同意的,便有了下文,「陛下別急,孤不會讓陛下做賠錢的買賣。孤為陛下準備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陛下笑納。」

    嚴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隨從們,便有人端來了一個盒子。嚴瀟拿過來,恭敬地上前呈現。凌子越接了,一瞬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錯覺,心跳莫名加快,他忙打開來看,不由得呼吸一滯:

    黃玉簪,很素,沒有鑲嵌珠寶金銀,只細細地雕刻著並蒂蓮的紋路。他認得這簪子,而且十分熟悉,他不會忘記他此生最福祉的那天里,他是怎樣用這簪子綰起夏然軟軟的滿頭青絲。他慢慢拿起簪子,見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

    請陛下到落英宮小聚。

    是夏然的字跡,金勾銀畫,剛毅又清麗。「寡人明白了。」凌子越合上盒子,看向微笑著的嚴瀟,「故人前來,寡人失陪了。」

    嚴瀟施禮:「那,恭送陛下。」

    走出大殿,凌子越心跳越來越快,只期待到落英宮的距離再近些。

    夏然抬眼看著頭頂凋零的葉子,又慢慢地,回頭看著呆立在門口的男人,慢慢地勾起微笑,眼淚在眼裡打轉。

    「夏然……」那人很久才敢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眼淚滑下面頰:「我終於見到你了,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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