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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印

    他是最受寵的大國公子,他是無奈淪為質子的小國太子。 九歲那年,他趴在牆頭上看見了他第一眼。 「這個昭國質子好帥啊!」 「真的好帥哎!」 那時的他只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厚厚的宮牆,卻不知道他們在把彼此和這個時代推向滅亡

    第十八章.雛鳳聲清

    小說: 太子印 作者:雁归北 字數:2666 更新時間:2019-09-21 15:42:51

    在那之後好幾天嚴瀟都沒有來找夏然,所以在律笛來告訴他有人找他的時候,夏然忽略了他臉上的慌張和擔憂,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嚴瀟來了。可當發現宮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去往東宮時,夏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這是去哪?」夏然問身邊的宮人。

    那宮人看他的眼神有些鄙夷,聲音也很不耐煩:「您就別那麼多話了,到了您就知道了。」

    果然,不是東宮。夏然眯眼看著牌匾上「弈天宮」幾個大字,心想這次可麻煩了。

    進了正殿,就見一和他年紀相仿的皇族少年,那少年對他笑了,招收讓他過去自己身邊。夏然雖然淪落至此,可那副公子氣度卻是改不掉的。他對那人冷笑一聲,眼神勾人:「您哪位?若沒事,奴便回去了。」

    那人被他的笑容勾去了魂,回過神來又笑了。「在下是凌王的第九個兒子,單名一個淵字,人稱水玉公子,幸會,小錦瑟。」

    「小錦瑟?你有比我大很多嗎?」夏然瞥了他一眼,也不行禮,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麼真性情?難怪太子哥喜歡你。」嚴淵走過去抬起夏然的臉,仔細打量著,「真可愛,真是挑不出瑕疵的小臉,你不該屬於嚴瀟。」他慢慢撫摸著夏然銀白的柔軟的長髮,毫無預兆地向那淡紅的唇吻過去。

    夏然狠狠一抖,飛快地掙脫開來,沖了出去。

    這個叫嚴淵的是想把自己作為利用嚴瀟的籌碼,還是單純地想搶自己過去?夏然一時不能冷靜。難道我這輩子就不能逃離宮鬥的命運嗎?夏然自嘲著。

    算了,認命吧,這條路畢竟是自己選擇的。

    「……啊,對不起!」想得太出神,夏然不知撞到了誰身上,忙下意識地道歉,抬眼一看,原來是哪位妃子出行,他是撞到了旁邊的宮女。

    「站住!」夏然正要離開,突然那妃子冰冷地叫住了他,「你就是錦瑟?」

    夏然自覺不對,便微微施了一禮:「正是。不過錦瑟與娘娘素不相識,不知哪裡得罪了娘娘?」

    「得罪?」那妃子冷哼一聲,「你可得罪了本宮不少地方啊。提示你一下,本宮是朝中穆左相的長女,當今太子的正室。」

    太子妃……還真是不小的麻煩啊……夏然無奈地笑笑。雖然不願意,但看在對方是嚴瀟妻子的份上,他還是施了一個大禮:

    「錦瑟見過太子妃娘娘。」

    「還算是個懂規矩的,」穆琳琅又一聲冷哼,「把他給我帶回去,本宮有話要問。」

    有話要問?開什麼玩笑?夏然嘲諷一笑,要是真那麼溫和那就好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就算如此,他還是順從地跟她走了:在東宮,還輪不到她放肆。

    「就是你這個賤奴勾引了太子嗎?」關了宮門,穆琳琅一開口倒是也沒讓夏然意外。

    「娘娘,請您注意言辭。」

    穆琳琅頓時火氣更大:「一個下賤的男寵居然來提醒本宮注意言辭?本宮隨時要你的命!」

    要誰的命?夏然冷笑。「娘娘,錦瑟卑微,但對於這個,錦瑟卻敢說:若是娘娘要了錦瑟一條賤命,太子說不定會要娘娘償命。」

    穆琳琅一時啞然。眼前的樂師雖然跪著,一聲非凡的氣度卻讓人肅然起敬,謙卑而不卑微,一雙桃花眼在柔和中透著可怕的凌厲,直直地看著她。

    「開什麼玩笑?太子會讓本宮為你一個下賤的樂師償命?」穆琳琅上前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向夏然臉上招呼過去,瞬間在他臉上留下紅痕。「來人,把這個賤貨的手腳廢掉,趕出宮去!」

    四五個宮人上前來按住夏然,明晃晃的刀子飛速劃開了他的左腕,下一步就要挑斷手筋。

    「等一下,」穆琳琅突然叫停。她上前幾步抬起夏然的臉,「先把這狐狸精的臉毀了。」

    夏然微微笑著:「娘娘,東宮何時輪到您放肆了?」

    「孤也想問。」

    嚴瀟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大驚失色,慌忙下跪。「穆琳琅,你膽子不小。」嚴瀟瞟了一眼嚇得花容失色的穆琳琅,不怒自威。他心疼地扶起夏然,當著眾人的面舔掉夏然手腕上的血,「疼嗎?」他摸了摸夏然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的小臉。

    「還好,不疼的。」夏然的手腕很敏感,又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舔了上面的傷口,剛才還發白的小臉立刻浮起了誘人的紅。

    一直到為夏然包紮好傷口,嚴瀟的眉頭都沒鬆開半分。「我已經罰了穆琳琅禁足,她傷了你,這是她應得的。」看夏然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又心疼地摟在懷裡,「當初說的是我假裝冷落你幾天好引出政敵,可沒說你會受傷。早知如此我絕不會讓你冒險的,要是我再晚來一會可怎麼辦?」

    夏然輕笑出聲:「我這不是沒事嘛。現在可以確定你那個叫嚴淵的弟弟是最沉不住氣的,你應該更加以小心才行。」

    「都受傷了還說沒事。」嚴瀟掐了下他的臉,「那下一步就該是宣布你的身份了吧?」

    「嗯,帶我去見你父王吧。」夏然點點頭。

    到了燕王寢殿,還未等夏然開口,燕王就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把行著大禮的他扶起來。「夏然?來燕國也不告訴寡人,寡人真是白疼你了!」燕王對待夏然的態度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對,燕王與昭王自幼交好,燕王也算是看著夏然長大的,只是最近幾年燕王一心想著培養嚴瀟,和昭國聯繫就少了些。

    「這可真稀奇,陸敬居然放你單獨出來,」燕王慈祥地打量著夏然,「真是越來越俊了。不過這頭髮是怎麼了?是不是挑食了?」

    「陛下,其實……」夏然猶豫了一下,後退幾步跪下一個大禮,「我父王病重昏迷很久了,而太子哥伺機陷害,讓晚輩流落四方。現若陛下肯施以幫助,助晚輩重回昭國,得儲君之位,晚輩必不勝感激。」

    見燕王猶豫,夏然咬了咬牙,又補充道:「陛下,我父王一向身體健康,百無病害,居然會突然病重昏迷不醒,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太子哥,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太子對陸敬出手了?」燕王皺眉。

    嚴瀟微微行了個禮:「回稟父王,兒臣已經派了蒙尹前去一探究竟。而且,兒臣相信,夏然是不會如昭太子所說,殺害要和自己成親的女子的。」

    燕王點點頭:「好,既然如此,夏然,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麼?」

    「拉攏泠,寒兩國,逼迫陸銘之讓位。」夏然顯得胸有成竹,「陛下放心,這兩國晚輩有信心拉攏。」

    「好,那你就放手去做吧,」燕王拍了拍夏然有些單薄的肩,「寡人一定支持你。」

    灼華公子落難燕國的消息在燕皇宮裡瞬間傳開,宮人們都知道了那個太子從昭國帶回來的白髮琴師就是大名鼎鼎的灼華公子陸夏然,不由得都恭敬三分。夏然這樣一來就理所當然地住進了東宮,也不需要再特別在意他人的眼光,也得了幾天安生日子,養著手腕上的傷,也為外出拉攏他國做準備。

    這天用過午膳,嚴瀟依舊賴在夏然寢殿不肯離開,突然跑進來一個侍衛,跪下稟告道:「太子,公子,宮門口有個年輕男人,自稱是灼華公子的兄長,死活要見公子,還說屬下把此物交給公子便知真偽了。」

    夏然有些疑惑地接過那個有些破爛了的包裹,打開一看,猛地站了起來:

    「是我三哥!快請進來!」

    他低頭看著包裹里的物件,輕輕嘆氣:

    包裹里最上面的是夏然在宮裡戴的黃玉發簪和常穿的那件金線綉蝶的大紅色衣裳,最下面的,是他大婚那天穿的婚服。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誰給他的。

    「薛上卿,你想告訴我什麼……」他慢慢摩挲著這些衣物,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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