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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難負

    有些抵死纏綿的情絲,在每一個孤單深夜,喧囂成上古的洪荒猛獸,把顧成歡從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這種躁動,卻在下一個黎明前,無聲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轉撒歡狼狗攻。 顧成歡。 鮮衣怒馬少年,踏遍繁華長安。直道十丈軟紅酥人骨,不識人間愁滋味。 他愛精緻衣帛,愛笙歌燕舞。就連沏茶的水,都必須是城外十里處鶴山寺里的泉水。 人間繁華轉瞬空。昔日名門一夜落魄,落得個家破人亡凄慘境地。 他被流放邊境,五年征戰,終於再回。 縱馬沙場的少年嘗透人間離殤,遠離純粹的血與火,把自己卷進權利旋渦,只為了滿門公道!他心懷怨恨,他手握權柄,他殺伐果決!唯見一人,柔和了眼神:「這些年,你還好嗎?」 至於荀游.... emmmm.... 職業遛狗。 撰書《與二哈和平相處寶典》,榮登涪陵城233年暢銷書榜首。 《狼狗與我的快樂人生》,此書一經刻版,涪陵紙貴。 涪陵城路頭社,王大娘報刊,時尚男士和戀愛衛視紛紛前來採訪。 一時侯府門檻踏破。 #不親不抱不讓睡 #會撒嬌能吃醋

    第四十六章 眼風如刀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387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24

    「南洋那邊…您看?」

    「辰田對荀家人有興趣。」

    「是。」

    ……………………….

    「莫女的東西來了沒有?」

    「應該快了,算算時間,就這一兩日的事。」

    七殺追著顧成歡咬出門,威風凜凜霸佔著大門口,趾高氣揚地讓顧成歡恨不得抄起棍子揍他!

    荀游酒醒了,披衣端著杯熱茶,坐在桌邊揉腦袋。

    顧成歡僵持在門外大喊:「荀游你管不管了!」

    荀游腦子裡亂七八糟一鍋粥,想也沒想:「你荀兄不管。」

    一癟嘴,顧成歡徹底啞巴了。還能怎麼辦?得,翻窗!

    七殺落後一步沒截殺住顧成歡,咬著他衣角泄憤,顧成歡搓著手討好得往荀游身後一站,雙手接過荀游的動作,按上他安神穴:「生氣了?」想了想辰田那雙爪子,顧成歡心裡直冒酸水,「那也不能就這麼讓他摸啊!」

    「我黃花大姑娘不成?」辰田那點心思,荀游哪兒能不明白。噁心著呢。卻又領了聖諭,再噁心也得笑臉陪著,時不時還得被摸手,捏把腰,心裡的火氣都能燒穿房子了!顧成歡還跟這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添堵不是?當他樂意的嗎!

    荀游語氣很不好,甚至有點夾槍帶棍,顧成歡心裡憋屈,又不敢在這頭上跟荀游吵。他實在受夠一個人睡了。白天夜裡沒有什麼時候不念著荀游,有沒有多穿一件,中午吃得好不好,晚上記得燙了手再睡嗎?一轉念全是一張滿腦肥腸的豬頭臉,對著荀游色眯眯溜涎水。憋得特別心慌。

    「我錯了,行不行,不生氣了——」顧成歡尾音拉得常常的,神情卻有幾分緊張,他太久沒有撒過嬌,幾乎已經快要不會了。怎麼都覺得哪裡怪怪的。

    荀游知道自己這火對著顧成歡發,很沒有道理,可是誰叫在跟前的就這麼一個人?何況他也沒拿顧成歡當外人看,醞釀一下開口:「這幾天聖上沒召你嗎?」

    顧成歡很是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但是更不願意對荀游撒謊,蔫了吧唧的:「一次。」

    「那高陽公….」

    「我不娶她!」顧成歡有點著急地打斷荀游,「我這麼說你都不明白?」

    「不是不明白——」荀游拉下顧成歡的手,很奇異地察覺到心裡居然有一種叫做『酸澀』的東西蔓延開。不由得嘴裡有些發苦。

    「那你明白什麼了!」顧成歡蹲下來,讓荀游面向他,仰看著,雙手緊緊攥著荀游的,用力得幾乎要捏碎荀遊了。

    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思,手指骨明明痛得不行,荀游卻只是淡淡蹙一下眉心,沒有掙開:「你…你喜歡我。」

    「還有呢?」顧成歡很期待的樣子。這是荀游第一次在他面前,親口承認,『知道顧成歡喜歡荀游』這件事。顧成歡抑制不住心中充滿雀躍,這是也第一次,荀游沒有選擇閃躲。

    荀游卻緘默了。還有呢?還有什麼?知道你喜歡我,你想要我,你想和我度過那些誰都無法確定存不存在的餘生?未免太過美好和天真。現實卻是,他們一個有著無法割捨的並不完整的家,一個即將成為涪陵帝的駙馬。就算荀游摸著心口承認,他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喜歡上顧成歡了…可是現實辜負所有深情,何況他哪來深情。

    「沒關係。」顧成歡的眼中似乎黯淡一下,不過很快又明快起來,低頭親吻一下荀游指尖,「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索性坐下,顧成歡兩條長腿沒模沒樣地四棱八叉著,下巴擱在荀游膝蓋上,將荀游的手落在臉上蹭,望他:「說是這麼說…」微微顧著腮幫子還是有點不甘心,多多少少還是期望一些回應。

    顧成歡熱切而期待的眼神讓荀游無地自容,他始終無法坦然。嘴裡鬼使神差地:「什麼?」

    顧成歡眼底一下躥起一簇火苗,旺旺地,小心翼翼指指額頭:「.…親我一下?」

    荀游喉結動了一下,幾乎無法直視顧成歡,他別開眼神,抬手在顧成歡頭頂揉一下,推開他走出去了。裡面的空氣太過壓抑,胸腔里彷彿被塞滿了棉花,憋得心慌。屋裡太悶了,荀游想,他需要透下氣。

    顧成歡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他摸摸頭頂,想找到點來自荀游的溫度。可惜,沒有。人總是太貪心。一開始只想看著他,要他好,後來便生出想要和他睡在一張榻上想法,再後來,所有的妄想實現了,就想要荀游親口說一聲喜歡他。人怎麼能這麼貪心呢?

    早知道荀游是不一樣的人,本就沒有奢望讓他完全屬於自己,可是心口空洞洞的,為什麼還會痛?顧成歡眼眶一熱。

    荀游本想回頭彌補兩句,猝不及防看見顧成歡坐在地上,無知無覺,就那麼痴痴看著他。猛然間用袖子擦起眼淚,狼狽的不像話。

    顧成歡手忙腳亂站起來,低頭跟荀游擦肩而過,鼻音濃重:「我出去一下。」

    荀游心口沉甸甸,鼻頭酸澀,眼眶濕潤。顧成歡應該…是真的挺喜歡他的吧?不然也不至於這麼難過。可是….

    荀游驀地捂住胸口,那裡有一絲疼痛蔓延開。顧成歡,我該拿你怎麼辦?

    皇家出嫁,自然不可能將公主接到顧成歡暫住的小破茅屋去,那豈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塵封數年的定遠候府,封條落下。

    顧成歡看著里里外外的熱鬧,神情有一絲恍惚。這些人臉上的喜氣都陌生得不像話。侯府里里外外都打掃得纖塵不染。他轉向家廟,卻是灰塵撲撲。

    木牌上的字已經被灰塵模糊了,顧成歡用衣袖一點點拭去灰塵,心中一片寧靜空白。荀游不理他了,那天出去以後再回去,門已經落鎖,就連一直以來都虛虛掩著的後門,也被鎖得嚴實。他能飛檐走壁,也可以撬鎖入戶,但是顧成歡只是盯著那院牆許久,想起小時候,侯府和尚書府之間的那一牆。默默轉身走了。

    這裡…怎麼少了一塊牌位?顧成歡心中一驚,竟然是祖父顧允的牌位不見了!他用手去撫,發現落在空缺處的灰塵非常均勻,那就不是後來被人拿走的。什麼時候…手下一空,顧成歡大驚失色,本該是牌位的空缺之處,一按之下,竟然出現一個狹小暗格——已經空了。他伸手輕拈,發現幾根灰黑的毛髮。

    莫女…或許真的沒有騙他。

    顧成歡環視這一屋子的家裡人,突然背脊發涼。

    如果…如果當年真如莫女所說,是顧全、顧炎為了隱瞞阿骨庫神藥,所設下的騙局….那麼涪陵帝….

    他渾身一個冷顫,合上暗格,咬牙轉身出去。

    顧成歡走出定遠候府,到了街上,暖暖日光照射在身上才好受些。他神思未定,猝不及防和賣缽糕的老人撞上,顧成歡伸手扶一下,手中一涼。轉眼那老人已經拉著小車,嘴裡碎碎念著遠去了。

    顧成歡攤開手,一個白搪瓷的小瓶,瓶身鋥亮,長不過三根指節,翻轉瓶身——

    一串鬼畫符,並一隻三尾神鳥,赫然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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