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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夢·遺夢

    我一直被一個夢所困擾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竟會這樣相見 「對不起,我怎麼能把你弄丟了。」陸凌雲,亦是陸籬軒,無法挽回的人 可是他愛他,無論前世今生…… 皇帝:「一相情願的傾慕,萬人之上的孤獨。」 將軍府中,桃花溪畔,上演著怎樣的凄美愛情,又演繹著怎樣的國讎家恨?

    第三十一章 「蝶殞花殘」

    小說: 一夢·遺夢 作者:卜弥色 字數:1835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0:38

    幾日後,老郝陪同陸凌雲厚葬了顏瑾,因二人雖無正名,卻已有實,所以,陸凌雲便將顏瑾葬置於族墳中,碑上也被刻有「陸凌雲之夫」的字樣。

    子初三年,正月,家家戶戶都忙碌著迎禧接福,而陸府內則是一片慘淡,陸凌雲的身體每況愈下,因此,府里上上下下都無心迎接這一年歲首。

    陸凌雲面若枯槁的從房間里徐徐走出,他神色漠然的望瞭望庭院中的積雪,回首對郝管家說道:「老郝,咳……備點東西,我想去祭拜爹娘。」陸凌雲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還有他。」

    「哎。」老郝應答一聲後便去打點好了一切,陪著陸凌雲去了墳塋。

    「爹,娘,瑾兒,凌雲來了。」陸凌雲跪在墓前,往三人的火堆里不停遞送著紙衣紙錢,他木訥的,盯著墓碑出神,不知怎的,陸凌雲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同父親,顏瑾,一同來祭拜母親時的情景。

    而如今,卻只剩下了自己,昔日陪在陸凌雲身側的二人人,都已沉寂在了他面前的黃土中,想至此,陸凌雲仰天長嘆一聲,雖是嘆了氣,但心中的鬱悶,愁苦都已糾結在了一起,根本無法排解。

    「爹,若你我非任將軍一職,若我們只是尋常百姓,您和娘親是不是就能安享天年?瑾兒和我,是不是就能……就能長廂廝守?」陸凌雲撫著陸青的字碑,思緒萬千,這些在陸凌雲心底萌芽的念頭,令他疑惑,也令他害怕。

    若是從前,他的心結,定會由陸青,或是顏瑾為他解開,在陸凌雲心中,除了這二人,世上再無人能明白自己,而此刻,他卻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想著,獨自面對。

    陸凌雲身前的火光一顫一顫的,十分微弱,香柱上飄著的青煙,也是斷斷續續的,似是要熄滅一般,陸凌雲猜想,許是自己心中的那撮念頭被陸青聽了去,而令他發怒了。

    陸凌雲悵惘道:「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胸懷凌雲壯志,心繫天下蒼生。是兒不忠不孝,您莫要動氣。」

    嚴冬的肅殺與遍地的枯草將這四周的一切都渲染的更加凄涼,陸凌雲鼻頭一酸,不忍再滯留於此,索性就連與顏瑾,他都不敢再多寒暄,只想儘快離開此地,陸凌雲對老郝交代道:「之後命人將這墳塋好生修繕一翻……這枯草,令人不適。」

    「哎,知道了。」老郝應答一聲,扶起陸凌雲朝山下走去。在二人身後,有片片灰燼飛舞著,似是要追尋著陸凌雲的腳步。

    就在陸凌雲剛回到陸府不久後,宮中的太監便抬著御輦來至陸府。

    太常恭敬的說道:「聖上正於大殿處等您覲見,方便的話,隨臣走一趟吧。」

    陸凌雲聽聞,便隨著太常出了陸府,入了轎,他疑惑著,不知皇上召自己會有何事?

    陸凌雲剛一踏入宮殿,便望見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草民陸凌雲,叩見聖上!」皇帝也正望著他,雙眸閃過一絲光亮,一旁的侍郎手執聖旨,走至陸凌雲身前,宣讀道:

    「本朝,素以孝治天下,前征虜將軍,陸凌雲,因守孝三年而暫卸官職,羊羔跪乳,烏鴉反哺,卿之孝心,感天動地,朕甚欣慰,如今丁憂期已滿,即日起,陸凌雲恢復一切職務,並擢升為驃騎將軍,承襲父志。」

    陸凌雲一時征住,他獃獃的望著皇帝。

    「陸將軍,陸將軍?」侍郎輕聲呼喊著走神的陸凌雲,「陸將軍,快接旨啊。」

    陸凌雲反應過來,接了旨,叩首謝恩。他盯著掌中的聖旨,心中微覺苦澀。

    劉麒笑顏逐開,他摒退了殿上的所有人,從陛級上急忙走下來,親自扶起了陸凌雲。

    「陸將軍……凌雲兄,如今你已重兵在握,還望你好好保重身體,為陸老將軍報仇,同朕一起治理國事。」劉麒看著病懨懨的陸凌雲,不免心疼道。

    陸凌雲退後一步,雙臂從劉麒手中抽出,淡然回道:「聖上已貴為天子,與我稱兄道弟,不合禮數……皇上,實不相瞞,沙場點兵,凌雲已無力而為,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陸凌雲抱拳,行跪禮,他的頭深深的垂著,以致於他看不到此刻雙手支在半空中的劉麒,神色有多麼冰冷。

    劉麒勃然大怒,他質問陸凌雲:「難道你就讓你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嗎?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你的回答,都忘了?」劉麒怒不可遏,卻硬是壓低了聲音,黯然的問道:「你非要與我如此生疏不可?」

    陸凌雲仍舊低著頭,不語,殿內回蕩著劉麒因憤怒而急促的呼吸聲,半晌,陸凌雲開口道:「若非肩負重任,我便不會失去他們,不會失去瑾兒。」

    劉麒聞言,氣斷聲吞,他閉緊了雙眼,定了定微晃的身體,短促而堅決的說道:「朕不許!」

    陸凌雲一陣沉默,隨後,他起身向殿外走去,至門口,他又突然頓住腳步,說道:「不知皇上可否聽說過一種蝶,它一生只會認準一朵花,只會流連於一朵花蕊上,若是花敗了,蝶,也就殞歿了。」

    這是顏瑾曾經講與陸凌雲的,如今陸凌雲告訴了劉麒,便是想讓他對自己不要再抱有任何希冀。

    劉麒望著陸凌雲漸行漸遠的身影,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身子猶如灌鉛,動彈不得,他看著這偌大而冷清的宮殿,不覺紅了雙眼,顫抖著聲音,不停的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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