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三)
小說: 錦婚 作者:莉莉芽 字數:2146 更新時間:2019-09-21 15:17:34
「一,二,一,二。手抬高些。」我拿著一枝細樹枝看著眼前的小孩兒,「先生,小僅做的標準不?」方僅思抬起頭笑著說道。
我看著小孩的表情不禁笑了出來,想了想道:「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已是晌午時分,卻不見楠妲的身影。
方僅思擔心的跑到季梓童的寢殿前,敲了敲門喊道:「母妃,母妃,你有沒有看到楠姨?」
季梓童也在為楠妲擔心,一般這個時候楠妲已經端著午膳過來了,而且,楠妲從沒有早上出去這麼遲了還沒有回來過。
拿起梳妝台自己繡的臉簾,戴好臉簾後,季梓童開了門,牽起方僅思的手焦急的說道:「我們去找找楠妲吧。」
我拿著劍侯在辰思殿門口。
「楠妲伺候了早膳會去宮裡的食膳局拿午膳要用的菜品。」季梓童說著就拉著方僅思的手往食膳局跑去。
我輕皺起眉頭也一路跟著他們小跑著。
「喲,是廢皇後啊,你今個兒怎想起來食膳局了?」食膳局門口的宮女既不做禮數,語氣也不好,我將劍橫在那個宮女的脖子道:「少廢話。」
季梓童牽著方僅思的手,看著李箜幫著說話便就進了食膳局。
一進食膳局就看到楠妲被壓在地上,兩側有打手太監,正在狠狠的拿著棍子打楠妲。
季梓童怒了大吼道:「別打了,別打了。」放開了方僅思的手,衝上去推開其中一個打手。
坐在殿內中央的那個女子冷哼了一句,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身邊兩側有宮女輕搖錦扇,還有兩個宮女將太師椅搬了出來好不威風。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廢皇後啊。」那個女子坐在太師椅上撇了一眼在大太陽底下受刑的楠妲。
我站在季梓童的身後,季梓童剛剛扶起楠妲,那個女子發話了:「誰讓你扶起來的,這個宮女我還沒有讓她受夠懲罰呢。」
那兩個打手太監一聽就要去拉楠妲,我揮著劍護著季梓童和楠妲對那個女子說道:「娘娘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動怒呢,而且,楠妲已經被打暈了,您大發慈悲放了她吧。」
「我們家美人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宮女嚇了一跳。」那個華服女子身邊的一個宮女說道。
「娘娘,您看她已經暈過去了,在受幾板幾可就要去西天了,您啊就當做福報放了她吧。」我耐著性子說道。
女子想了想便揮手道:「退下吧,看到你們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一把抱起楠妲,季梓童牽著方僅思一起回了晨思殿。
季梓童和方僅思在照顧楠妲。
我熬了清粥端了過去。
「你看,一個小小的美人就敢踩著我的頭上,是不是很諷刺?」
我剛剛放下清粥就聽到季梓童的話,我走了過去,摸著方僅思的頭說道:「娘娘不必為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生氣。」
季梓童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我沒有生氣,我在懊惱自己怎麼這麼沒有用,想要保護的人都沒有保護好。」
「娘娘,放心吧,我會助你們踩回去他們頭上的。」我看著趴著睡的楠妲說道。
「我的意思是,李狀元還是找其他皇子,當他們的先生比當僅思的先生安全的多。」季梓童說完就嘆了口氣。
「娘娘,李箜已下定決心要教小僅。」我跪在地上說道。
「李狀元……」季梓童還想說什麼,我堅定的說道:「李箜會對六皇子不離不棄的。」
季梓童點了點頭摸著方僅思的腦袋說道:「您啊,是這個孩子的貴人啊。」方僅思一把抱住了我,將腦袋埋在我的脖子處。
小孩呼吸的氣噴在脖子處,輕輕的拍了拍方僅思的背說道:「我熬了清粥,墊墊肚子吧。」
季梓童為了方便進食,將臉簾摘下,看著季梓童臉上那恐怖的刀疤,倒吸了口涼氣。
晚間時分,我拿著《大學》走到辰思殿的花園內,「見過娘娘。」沒有想到看到了季梓童,便做禮數。
「先生今晚看什麼書呢?」季梓童示意我坐下,她早已擺好了茶水與糕點。
我將書雙手奉上說道:「是《大學》。」「這倒是本好書。」季梓童接過書翻了幾頁說道。
季梓童將書合上,親自倒了杯茶,放在我的面前,是受寵若驚的看著季梓童。
「別拘束,就當是普通人家的姐弟聊聊天那般。」季梓童將桂花糕拿起一塊塞進我的手裡。其實,相比較我不太喜歡甜膩的桂花糕,更喜歡核桃糕。
拿著桂花糕一口一口吃了下去,用茶水衝下去了甜膩的味道。
「我告訴你我臉上刀疤的故事吧。」季梓童看著李箜說道,我點了點頭道:「有勞娘娘了。」
「就在七年前,我還是皇後的時候,那個時候小僅才一歲。做為平民皇後,我覺得我很幸運,得皇寵,還生了一個皇子。」
季梓童喝了口茶,看著在微風中搖曳的花朵接著說道:「可有一天,宮裡的幾個妃子污衊我宮內藏了男子通姦,可諷刺的是,說愛我一生一世的那個人問也不問清楚就將我廢除。」
摸著臉上的刀疤說道:「就算是我的臉被劃傷了,也從未說過一句心疼,而且,嫌棄的瞧了一眼便走了。」
「我身邊只有一個楠妲願意跟著我和小僅住在這冷宮中。」
我給季梓童添了杯茶道:「皇上可能有難言之隱吧。」季梓童掉著眼淚不語,我嘴又笨,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是靜靜的坐著陪她。
「我自己綉了這臉簾,怕別人因為我臉上的傷疤笑我,小僅這七年我也沒有好好陪他,怕的是他看見我的次數多了,也會嫌棄我臉上的傷疤。」季梓童掏出錦帕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
「我看小僅很愛你的,娘娘千萬千萬要多陪陪小僅,不然小僅蠻可憐的,父皇已經是很少見了,要是母妃也是這樣,小僅會很孤單的。」我拿起一塊桂花糕塞給季梓童。
「嗯,謝謝先生。」季梓童擦幹凈淚水說道,拿著那塊桂花糕便回寢宮了。
我望著四周的風景,慢慢的吃著糕點。
深夜,幾名黑衣人闖進一間寢殿,一名黑衣人瞧著那名瑟瑟發抖女子說道:「這宮內不是誰都好欺負的。」那個女子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我」
還未說完話,那個黑衣人已經揮了一刀,女子摸了摸脖子,看著手上殷紅的血似在嘲笑她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