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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王】猶記年華

    聽說幸村有個青梅,叫陌璃。 陌璃,莫要分離。 聽說幸村的青梅是個天才畫家。 聽說幸村的青梅是…… 幸村回頭看見趴在畫板上奮鬥的小青梅悠悠地嘆氣,天才畫家……走的是抽象派路線,如果認真你就輸了。 ——吶,Seiichi,如果多年以後我未嫁,你未娶,咱倆就湊合著過吧。 ——好。

    第十九章 分別

    小說: 【網王】猶記年華 作者:折锦 字數:4079 更新時間:2019-09-22 07:04:16

    陌璃跟精市在一起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我正在跟切原對打,因為太過震驚,球撞到了網上。

    真的是太鬆懈了。

    外星人和腹黑終於在一起了,我得祝賀他們。

    這兩個人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終於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幾天,精市的心情很好,好到讓我去畫室當模特……

    不過,我想精市應該很難過淺草爸爸的那一關,這一點從每隔一段時間,淺草爸爸就帶陌璃出國就可以看出來。

    淺草爸爸對住在隔壁家的精市很不滿意,不滿意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女兒。

    用淺草爸爸的話來說精市是只黃鼠狼……

    我覺得要再加上兩個字,腹黑。

    腹黑的黃鼠狼……

    精市,我祝你好運。

    ——以上摘自真田的日記

    陌璃和幸村交往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立海大,那個時候,陌璃站在網球場外,她在想自己會不會被傳說中的後援會找到並威脅離開幸村什麼的。

    但她明顯想多了。

    偶爾有女生會上前說上一句「你們終於在一起了」,說這話時,她們的表情是感動的。

    陌璃不明白,很迷茫。

    她跟幸村在一起,是件很值得讓人感動的事麼?

    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當淺草爸爸得知自家女兒被隔壁家男生拐走時,第一反應是要將某人人道毀滅,他這一行為,被淺草媽媽的一個微笑阻止了。

    「阿娜達,如果你敢踏出房門一步,你就分分鐘切腹自盡去吧。」

    淺草爸爸默默地收回腳,轉身將自己關進了房間里。

    淺草媽媽回頭給了陌璃一個微笑,她說精市是個優質股,必須牢牢地抓住。

    陌璃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幾天後的晚上,淺草爸爸突然放下飯碗,一臉嚴肅:「阿璃,你想出國嗎?」

    陌璃沒有抬頭,只是手中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我聽藝術班的老師說了,你很有天賦,阿璃,作為你的父親,我也不希望你浪費了這份才能。」

    「阿璃,這是為父一點小小的要求,所以……你去法國巴黎吧。」

    「老實說,你到底打了什麼小算盤。」

    淺草爸爸直接保持沉默,他才不會說讓陌璃出國是因為想讓她離幸村遠一點。

    陌璃抬起眸子,看著把頭別向一邊,一臉傲嬌的父親,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我去。」

    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出國留學的話,又代表兩個人的分離。

    兜兜轉轉,好不容易表明了心意,竟還是要分開。

    ——Seiichi,如果我出國了,你會等我的吧,會的吧……

    周一下午的社團活動,陌璃一如既往的坐在球場外,拿著畫板給幸村加油。

    只是今天,她思緒太亂,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幸村出國留學的事。

    球場內,幸村喊了幾聲陌璃,她都沒有反應,他看著從小青梅晉級成女朋友的陌璃,坐在草地上,表情變化莫測。

    他大致可以猜出,陌璃遇到什麼難事了,而且那事是比較難開口的。

    他想了想,決定要過去問問。

    這時身旁的柳轉過頭來,指著球場中精神滿滿地切原說:「精市,赤也今天很精神,準備一挑三。」

    「嗯……」幸村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視線一直沒從陌璃身上離開過。

    在切原拿著球拍過來向他挑戰之前,他扛著球拍從網球場里走了出來,很自然的拉過了陌璃的手,淺笑著說:「阿璃,赤也今天準備一挑三,要圍觀麼?」

    陌璃猛地抬頭,疑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在球場里跳腳的切原,問道:「誒?他今天吃了興奮劑嗎?」

    「沒有,偶爾的挑戰也可以讓他成長不是嗎?再說了,我們在立海大也呆不了多久了。」感受著從陌璃手掌傳來的溫度,幸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還有這樣多久呢?究竟還能拉著她的手走多久呢?等到合適的時候,他終將去往德國,參加錦標賽,進入職網,為了曾經的夢奮鬥。

    ——阿璃……你會等我嗎?會的吧?一定會的。

    陌璃沉默了下來,踩著幸村的影子進了球場。

    再等等,等到合適的時間再告訴他,即便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不等她。

    然而她最終什麼也沒說,每次看到幸村的笑容她都開不了口,就那樣一直拖,拖到了出國的日子。

    10月,陌璃出國留學,她去了法國,住在巴黎,在那裡,她將度過一段長長的沒有幸村的時光。

    臨走的時候,網球部的大家去送她,她微笑著說,我會寫信回來,不要忘記我。

    丸井紅著眼睛別過了頭,他說阿璃你食言了,說好了要去同一所高中的。

    幸村笑了笑,伸手擁住她,她安靜地靠在他肩上。低頭間,下顎觸到她柔軟的髮絲,一瞬間心中思緒萬千。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她要出國留學的事情,是從母親口中得知的,只是她不說,他也不問,他知道她在猶豫什麼。正像他的猶豫一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陌璃去德國的事,他們都在害怕對方會不會等著彼此的歸來。

    抱著陌璃的手臂漸漸收緊,然後慢慢鬆開,鳶紫色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似要將眼前的人印在眸子里一般。

    ——阿璃,我等你。

    ——好。

    陌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海關里走,沒有回頭。

    她怕一回頭,就會看到他的或是悲傷或是微笑的臉,那樣……她一定會留下的。

    入了關,把申報單給海關人員,蓋章,放行。

    從此以後,他們各居一國,在不同的國家過著不同的生活。月亮會有陰晴圓缺,而陌璃會和幸村重逢,兩人的分離,不過是短暫的而已。

    陌璃在戴高樂國際機場下了飛機,拖著行李出機場時她順手拿了一張明信片。

    ——Seiichi,看吧,這就是被稱為世界花都的城市,我會過得很好,不會讓你擔心的。

    寫完她就寄了出去,大步地走出機場,每一步都是堅定的。

    機場外的天空是湛藍色,猶如神奈川的海一般,澄澈而幹凈的藍。

    在這裡,她會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會認識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不論悲傷還是痛苦,不論是開心還是欣慰,她都要一個人度過。

    初到巴黎時,陌璃很忙,忙著調時差,適應環境,住房,人際關係,伙食,這些問題讓她身心疲憊。

    她曾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支起畫板,一遍又一遍的畫著巴黎的夜空,想以此讓自己忘記白天的累和苦。

    後來,她喜歡上了獨自出門旅行,背著畫板一起,她去巴黎鐵塔,去普羅旺斯……

    然後她會給幸村寄明信片,寄新畫好的畫,她從來不會給畫取名字,她會等著幸村取名。偶爾的時候,幸村會在MSN上問她為什麼不自己取名?

    她說那些畫都是送給Seiichi的,所以取名應該由本人取。

    其實更多的是她想讓幸村看看她眼中所看到的風景,想讓幸村知道,她其實過得很好。

    11月的時候,幸村參加了U-17合宿,陌璃去了塞納河寫生,總有一日,她會把這幅畫送給幸村。

    那一段時間,陌璃和幸村斷了聯繫,她開始寫信,幾乎兩個星期一封。

    她說,Seiichi,我過得很好。她說,Seiichi,我去了普羅旺斯,沒有看到薰衣草,沒有找到你當初所站的位置。她說,Seiichi,巴黎下雨了。

    那些信,幸村一封也沒有回過。

    聖誕節的時候,巴黎鮮見的下了雪。

    雪花不大卻紛揚細密,出門的時候,天空中還有零星的雪花飛舞。陽光極淡,空氣中瀰漫著是雪清冷的味道。

    陌璃有些想念神奈川了,想念神奈川的那個人,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以往的聖誕節他們總會互贈蘋果的……

    她想了想,買了一個水晶蘋果,不是很大,她用漂亮的印花紙包了五十多層,直到無法再多包一層,她才用紫色的絲帶綁起來。

    然後她把東西寄了回去,寄之前,她想來想去,還是動筆寫上:Seiichi,巴黎下雪了,你還好嗎?我很想念你。

    一個月後,陌璃被執著的門鈴吵醒,開了門,是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她簽收包裹,關了門。

    包裹小小的一盒,拿了剪刀挑開裹得層層的膠帶,是一個隨身聽。下面還有一張紙條:阿璃,幾個月後就要畢業了,還記得我們當初在嵐山上的約定嗎?就算在最差的班級,只要在同一所高中就好了,可是你食言了。阿璃,你個小混蛋,快點回神奈川,我很想念你。

    陌璃戴上耳機,按下了播放鍵,耳機里熟悉的女聲唱著她陌生又熟悉的語言。

    那首歌是幸村最喜歡的歌,《二月賦.還家》。

    音書斷連幾年見,依舊復春旅途遷。

    冰寒寒了商國怨,家燈總比華燈暖。

    烈酒香飄滿院,餘味入得濃情絆。

    誰人念,梧桐枝椏訴家還。

    ——Seiichi,你個笨蛋,二月,我是不可能回來的。

    唇角卻不自覺的緩緩勾起,然後慢慢地擴大,最後變成了大笑。

    陌璃伏在床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手撫著笑疼的肚子,另一隻手抬起來抹了抹淚水,她望著天花板愣了好久,終於哀嚎大哭。

    ——Seiichi,我多想你能在我身邊,多希望所有的快樂能同你分享,多希望悲傷痛苦的時候,你能在我身旁,可是……Seiichi,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想到希望你馬上出現在我的身邊,可是,那隻是一種奢望。

    1月1日,神奈川下了很大的雪,雪花將整個神奈川染成了素白的世界。

    幸村早上接到電話,聽筒里傳來久違的溫軟聲音,「Seiichi,新年好。」

    是陌璃。

    「阿璃,新年第一天一起去神社好不好?真田也去。」

    話說完後,幸村才反應過來,陌璃現在在另一個國家,他們中間隔著遼闊的海洋。

    陌璃也沒在意,她說:「Seiichi,你知道吧,今年的巴黎下雪了,雖然小,可是很漂亮。」

    她還說:「我去了塞納河寫生,夕陽下的塞納河很漂亮。」

    她說了很多,但至始至終她都沒說她的苦,她沒有告訴幸村她初到巴黎時的種種。

    幸村就靠在窗邊,在電話那邊聽著,低低地笑,偶爾回幾句。

    直到電話里傳來僵硬的女聲:「尊敬的用戶,你的通話還剩一分鐘。」

    他說:「好好照顧自己。」

    陌璃很不舍,可她還是說:「再見。」

    可她還是沒忍心掛,末了,她說:「我想回來。」

    並不是一定要回去,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說說而已,最後才說出來,她是怕聽到幸村說好。

    耳邊全是「嘟嘟」聲,她放下電話,拿出幸村送的隨身聽,戴上耳機。

    ——誰人念,梧桐枝椏訴家還。

    那邊,他說:「好。」

    陌璃說想回來,他說好,其實他很想她回來,但她卻沒有聽到。

    剛好說出來,剛好斷線,所以他只來得及聽見她說「我想回來。」

    他還來不及回答,她就已經聽不到了。

    第二年的夏天,幸村一個人去法國巴黎找陌璃。

    後來很久,陌璃都還記得他那天的樣子,白襯衫,黑色的褲子,意氣風華,鳶紫色的眼睛明亮。那麼多年過去,她總覺得那天的那個少年還在她眼前,對她微笑,好像時間定格。

    他說,阿璃,我要去德國,然後,會進入職網。阿璃,從此我會和你相隔萬水千山。阿璃,我會成為世界網壇名將。

    十五歲的幸村就那樣站在她面前,用他鳶紫色的眼睛看著她,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清澈明凈,眼底好像又醞釀著什麼。

    然後她說,好,我等你。

    以前一直是你等我,現在換我等你,就像你說的,除非你放手,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放手。

    那時候,幸村輕輕地擁住她,灼灼地唇印在她的唇上。

    ——阿璃,你果然是個笨蛋。

    ——混蛋Seiichi,我等你是你的榮幸,你信不信我找個人隨便嫁了。

    ——我相信你不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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