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進入結界
小說: 妖尊他無恥下流 作者:秋四弦 字數:2937 更新時間:2019-09-22 06:59:58
珂奴,張庭二人解決完走屍後,宮狄又向小二提了些問題,幾人回到樓上房間。
陽光依舊稀薄,彷彿刺不破濃厚的雲層,即使打開窗,屋內仍暗沉沉的。蔣潮生坐在宮狄腿上打了個哈欠,困得不行。無意識地添了舔爪子。
「尊主,這城古怪如此,會是轉生鏡惹得災禍麼?」珂奴一邊擦洗這劍上的血漬,一邊問道。
「轉生鏡能測魂魄今世前生,但需要龐厚的精氣滋養。這等逆天反命之物,若是沒有一定法力鎮壓,確實禍患無窮。」宮狄道。
轉世鏡?蔣潮生舔爪子的動作一滯,豎起狐狸耳朵。這不一直是傳說里的邪器嗎?
張庭問,「那為何之前在魍魎城,並沒有出現這類事情。」
「當年轉生鏡還在火浸宮時,有法陣壓制,兩者力量懸殊,自然安寧。」
宮狄看了一眼舔爪子的小狐狸,嘴角勾起,自覺失態,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接著恢復冷清模樣說道,「我們這些時日跟著玄盤西走,一路上雖說不是繁花市井,但是只有這暮氣沉沉,走屍肆虐。絕不是偶然。今日聽那小二所言,我猜,那鄴火燃身者所處的後山,轉生鏡存在的可能性極大。」
「趕緊取迴轉生境,我們趕緊會魍魎城。」張庭嫌棄地聞了下茶杯,「我真受不了這,哪哪都是香料,喝個水還放香料?什麼玩意兒。」
「那尊主,我們什麼時候去?」珂奴把若雲劍插入劍鞘。
宮狄順了一下狐狸毛,回道,「明日中午,看是否有趕屍人路過。」
……
當天晚上蔣潮生又做了一場夢。
他夢見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外面師弟師妹練劍比武不知道在嚷嚷些什麼吵得不可開交。
蔣潮生意識清醒想趕緊起來,可是全身卻像是被束縛住一般,連眼皮都睜不開。
隨後一個像是尾巴的毛茸茸的長條,從腳踝探進他的褲腿不斷往上,在腰上繞了兩下,那皮毛絨感掃過敏感的地方,一股燥熱難耐延著腳底直達腹部。結果下一秒,那尾巴順著那縫隙——
最後竟然……捅進去了?進去了!
一時間的羞憤讓蔣潮生怒火衝天,他睜開眼剛要發作,那根尾巴迅速收回,帶走一絲鈍痛感,蔣潮生聽見自己嗚咽了一聲。他坐起身,轉眼間那尾巴迅速消失像是不曾存在一樣。
轉而是宮狄裝模作樣,趴在床邊可憐楚楚奶狗似地詢問,「哥哥醒了?」
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下蔣潮生是真的氣醒了。這個夢實在過分了。
他從宮狄懷裡掙出,四肢走在枕頭上滿心憤懣地眼含怒火看著宮狄半晌,這熟睡的人和夢中單純無害的面孔對上了號。
咬牙切齒舉著狐狸爪狠狠揮下,卻在離熟睡中的宮狄臉一寸的地方遽然停下。
算了算了,夢而已。又不是真的……他怎麼會做這種夢,他……又不是斷袖。
懷疑了一會人生。蔣潮生深吸口氣,卻以哈欠的形式打出,接著把自己拱成一團趴在枕頭上,屁股對著宮狄的臉繼續睡了。
過了片刻,本來熟睡的宮狄卻突然睜開眼睛,把狐狸再次攬到了自己懷裡。
。 。 。
翌日,如宮狄所料,正午時分又有趕屍人帶著一批死者路過。因為沒有像前一天那樣有人往城門跑,一切相安無事。此時白羽文依舊未醒,幾人便沒有叫他,給小二了點銀兩,叫他好生照顧。
他們尾隨趕屍人來到後山林。遍地都是半米高的墳包,少說也有上百,皆被白雪覆蓋。另外還有許多挖好了的坑,只見棺材放在裡面,棺材板放在一旁。
陰風測測,吹過幹枯的樹枝,宛如鬼魅呼喊。
宮狄出門前帶上了蔣潮生。本來還有些困意的狐狸,因為冷風呼嘯精神抖擻,縮在宮狄的脖子上。
遠遠看見五個死者的背後都有長約半米的木牌,上面簡單記載了此人何許,出生及去世年月。趕屍者拿下木牌,手上鈴鐺晃一晃,屍體就挨個自己躺進坑去。接著趕屍人再把木牌往雪上一插。
蔣潮生髮誓,他第一次見這麼聽話的屍體,和這麼奇葩的埋葬方式。
一般來說,趕屍者趕地都是客死他鄉的人,而且把人帶回他自己家就算了事。剩下殮、殯、葬都是家人自己安排。而這個地方,直接跳過了前兩個環節,一個趕屍人就把剩下的活全攬下了。
莫非還是和詛咒有關?蔣潮生暗暗咂舌。
幾人等趕屍者走後,穿過墓地,只見前方另有一座山,山有洞穴,宛若獸口,兩山之間有弔橋相連。
張庭急性子,踏上弔橋先走,走了一半,竟消失不見了。
宮狄見狀眉頭微皺,「怕是有幻境,珂奴,你小心為妙。」
珂奴應了一聲,接著兩人快步,也在弔橋中央消失。
剎那間,周圍環境大變。幾人剛還身處弔橋之上,現下竟站立在城門下。冬日轉夏,白日顛倒成黑夜,蟬鳴起伏。城門上赫然三個大字「隗秋城」。
正是這凶城的原名。
城門兩旁高三米的石獅上赫然盤旋著兩隻金色大蟒,碧綠瞳眸,口吐細舌,發出嘶嘶聲,像是在威脅來者不得闖入。
「這是幻境麼?」
怕不是,蔣潮生哼哼了一聲。這是結界。
這結界的主人靈力還挺大,顯然是造了另一個晝夜春秋輪替的空間。
張庭舉著長槍向前邁了一步,那蛇就伸長了身子,發出更凌冽的嘶嘶聲。
「不過兩隻長蟲,待我把你們戳成碎布片子。」說完張庭又向前疾步,長槍對準了一隻蛇的腦袋,只聽珂奴喊道,「別貿然——」
另外一隻蛇像是絲綢從石獅上飛速滑下,從張庭的腳往上纏直達腰部,張開上下鄂,猛地向張庭的脖頸咬去。說時遲那時快,蔣潮生從宮狄脖上一躍,從空中穿過,死死咬住了那蟒蛇的七寸。
「這不是幻境!」宮狄冷聲喊道,說罷一劍刺中蟒蛇的頭顱。頓時血肉分離。濺了蔣潮生一身的血。
看同伴殞命,另一隻金蟒兩眼泛出帶著殺意的紅,張開毒牙,噴出兩行毒液。
珂奴抽出若雲,近身堪堪躲過,發末尾沾上毒液,發出呲呲聲。
那蛇蛇頭向後退了半寸,又猛然發起攻擊。珂奴轉身一劍,蛇頭蛇尾分離。啪嗒一聲,蛇頭落在地上,蛇身還掛在石像上。
張庭撤掉身上已經死去的蟒蛇屍體,呵呵兩聲,「這看門蛇,挺弱的。」
蔣潮生無語翻了個白眼,抖抖毛,弱也差點咬死你。
珂奴諷刺,「你有見過拴在門前的看門狗厲害的嗎?除了來人嗷嗷叫通知主人還能幹什麼?這次還讓小狐狸救你,臉可大?」
「我這是大意了。」張庭道。
宮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面色不好地抱起小狐狸,用袖子擦了擦它身上的血漬。
珂奴,張庭二人對視,有些沉默。
宮狄愛幹凈程度十二萬分,現在卻拿袖子給狐狸擦血跡,這是他們想不到的。
宮狄的這一舉動也同時讓蔣潮生愕然。蔣潮生看他周身冷氣泛泛,知道他現在心情大概不好,從手裡溜掉,竄到宮狄的肩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冰涼涼的。
「珂奴說的沒錯,這蛇是通風報信的,接下來切勿莽撞。」宮狄冷聲道。接著從兩人身邊走過,手掌用了點靈力推開城門。
走了一路,這結界里城市的樣子,大概就是小二所說那凶城之前的樣子。
四處張燈結綵,鑼鼓喧鬧,路邊小販吆喝聲不絕入耳。似乎在慶祝什麼節日,兩旁販賣著五顏六色的花燈和面具,大人牽著蹦蹦跳跳的小孩,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然而和這人頭攢動景象大不不同的,是這裡有著濃重的腐臭味。
宮狄擋住一個少年,問道,「請問這裡今天是什麼日子?」
少年:「各位怕是外鄉人吧。」
得,又是這句話。
蔣潮生咂嘴舔了舔狐狸毛,不知道為何,他現在越來越適應這具狐狸身體,有些動作做起來毫無違和感,都快成本能了。
其實這樣下去也挺好,又不一定要回到人身上去。他對自己要求挺低的,一活著,二有吃有喝。宮狄這方又不會餓著他,什麼時候嫌棄他了,溜掉就好。他向來看得開,最講究隨遇而安。
「是,我們從西城來的,所以當地習俗不太清楚。」宮狄繼續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節日。」少年撓撓頭,「就是今天,是沈家的大兒子結婚的日子。沈家啊,是咱們這城裡最大的商賈。沈老爺子平日里樂善好施,我們都挺感激他的。前幾年大旱,要不是沈家把倉糧開放,每家每戶都分得點糧,我們都得餓死。所以今天他兒子結婚,我們就舉城同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