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陳管家送阿智到公寓後就離開了，阿智一個人將醫生扶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他開始反省自己，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麼還是要滿心期待？明明已經決定放手了，卻還是不肯鬆手。

——我真的是太遜了。

阿智自我嫌棄的換好衣服，看著穿躺在床上感覺很不舒服的醫生，想要為他鬆開領帶，讓他呼吸順暢一點。

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醫生的肌膚，近距離看著這張久違的臉，內心的躁動和渴望洶湧而至。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這麼做。

阿智自我否定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錯過今晚再也沒有機會了，學長喜歡的是女生，你根本就沒戲。就一次，只要一次，不要被他發現就好了。

阿智矛盾的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他轉身邁步到了醫生的身邊，將他的領帶解開。

——學長，對不起，就當是我畢生所求。只要這一次就好，今後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就當是你可憐我，單戀你這麼多年吧。對不起，是我這種人喜歡上了你！

醫生微微蹙眉，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掙扎了一會還是又睡了過去。

「學長，我要開始了。」

他每每做些小動作都會趕緊查看醫生，看他，他沒有醒過來。

「是在做春夢嗎？」阿智將臉貼近醫生，欣賞著他迷醉的表情：「夢裡面和你做的人是誰？是今天那個長相乖巧的護士長嗎？」

阿智輕輕的拿起醫生的手，用他溫熱的手掌撫摸自己的耳後根、後脖頸：「學長，我喜歡別人愛撫我這些地方。現在讓你這麼舒服的人——是我！」

突然醫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掙扎的想要起來。

「不要醒過來——」阿智趕緊用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耳邊呢喃：「這隻是你的一場春夢，是一場夢而已。」

「對不起，學長，對不起——」

第二天早晨

醫生宿醉後猛然驚醒，查看自己的褲子。昨天的夢實在太過真實，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夢境。

——還好，果然是夢。

醫生穿著潔白的浴袍躺在床上，褲子並沒有弄髒，他的西裝襯衫都整齊的掛在衣櫃旁。

——這裡是？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宿醉讓他的記憶中斷。只能依稀記得和阿智、護士長們一起起晚餐，之後就斷片了。

「早上好，」陳管家見到換好衣服的醫生，恭敬的打招呼：「阿智少爺已經先行上班了，吩咐我照顧您吃早餐。」

——阿智？我昨天晚上是和阿智回來的？

「請用早餐，」陳管家將凳子往後移：「稍後我會開車送您去醫院上班。」

「好的，謝謝。」

醫生懵懵的坐在餐桌邊，回憶起晚上那一個夢，慶幸阿智不在身邊，不然自己真的沒臉面對他。

公寓

「阿智——」阿笙拿著濕毛巾走近客房，細心的為他擦拭汗水：「天已經亮了，你的燒還沒有退，我們去醫院吧。」

昨天晚上大半夜，阿智渾身發燙就像是避難一樣的逃到阿笙的公寓。什麼原因也不說，只是要求要在這裡住一晚。

「不要——」阿智虛弱的臉發燙，眼睛濕濕潤潤的：「我不去——」

「不要任性，」阿笙摸了摸滾燙的他滾燙的額頭：「再這樣燒下去你都要燒傻掉，我們就去上次那個醫院吧，你的學長在我也放心一點。」

「我不去——」阿智聽到了醫生的名字，原地爆炸，極其抗拒：「我不要去——求你，我不去——」

陳笙還是第一次見到阿智這樣抗拒，換做以前，只要聽他撒撒嬌就可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吧，那我叫家庭醫生過來，」阿笙讓步：「如果醫生看過之後還是建議你去醫院，我綁也會把你綁過去。」

「不去——我不去——」

阿智已經燒得昏昏沉沉，但是嘴中一直呢喃抗拒去醫院。他已經沒有勇氣和理由再去見他了——

——夢終究是要醒過來的，就這樣就好。只要像以前一樣，將這份躁動的情感封印起來，一切又會變回原樣。

——已經，夠了……因為我如此的卑鄙，祈求學長不要發現，只要我一個人記得就好。已經得到太多了，已經不能再奢求什麼了。就這樣吧……就這樣將這份感情藏在心裡凍結起來，這樣一來我就帶著這份感情能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