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倒是讓凌煜大吃一驚，許家在遙京的名頭應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前些時日，還發生命案，死的還是許家的小公子。只是，這場命案的真相除了凌煜和祁燁，再沒有第三人知道。

聽聞，許家與丞相李千業交好，由此，凌煜不得不把傀儡香一事跟跟李千業聯繫起來。整個朝廷，除了祁燁，就只有他最囂張跋扈。況且，自己之前將他唯一的寶貝兒子派去邊關受苦，難免他懷恨在心。

凌煜故作鎮定，讓葉青退了下去，在御書房坐到晚上才回華陽宮。回去不久，葉青便來通傳說是祁燁來了，凌煜二話不說讓他進來。白天應是陪西梁使臣遊玩了許久，他來時，額頭上還有些汗。

凌煜瞧見，不禁心疼道：「累了吧，用過晚膳了麼？」

祁燁不答，笑著點點頭。凌煜吸了口氣，讓他坐下，親自給他倒了杯茶，也隨之坐在一旁。

「西梁使臣什麼時候回去？」

「就在這幾天吧。他這次來，本意就只是來探望天燼皇帝，兩三日足夠了。」

凌煜點點頭，心底鬆了口氣。不知怎的，總覺得心口不舒服，好似有什麼東西壓著，有些喘不過氣。漸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祁燁發現，立馬起身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心口不舒服。」

「看來，這傀儡香果然厲害，都這麼久了，對你居然還有影響。」祁燁不禁感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無妨，死不了。」凌煜無所謂道：「朕今日讓阿青出去查過傀儡香了。」

「什麼？葉青出去了？」祁燁大驚。

凌煜知道他擔心什麼，於是笑道：「宮裡朕信得過的人只有他，柳大夫出去畢竟不方便。」

祁燁瞪了他一眼便不再開口，凌煜噘噘嘴，又道：「這傀儡香產自東陵，且價格昂貴，整個遙京也沒幾戶人家能隨心所欲的購買。」

祁燁皺了眉：「你的意思是遙京許家？」

凌煜點點頭，「如此一來，倒和李千業脫不了幹系。」

祁燁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麼，最後似是有意岔開話題，竟問凌煜今日在宮中做了些什麼。他的話題轉變的很生硬，致使凌煜想裝作沒看出來都不行，只不過他沒說出來，默默藏在心底。

祁燁，一定有事瞞著他。

凌煜隨意應付兩句，便不再開口。過了會兒，又問：「你今日是回去，還是在這兒歇息？」

「皇上昨日不是要微臣今日侍寢麼？怎麼敢回去呢？」祁燁柔聲一笑，漸漸走到他身前，兩手覆上他的雙肩，稍稍往前，大半個身體輕輕靠在他身邊。

凌煜挑眉看著他：「記得這麼清楚？」

祁燁：「你的話，我當然記得清楚。」

話音落下，凌煜笑的更歡了，站直身體張開雙臂沖他說：「替朕寬衣。」

祁燁瞭然的笑笑，慢悠悠的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不安分的手惡意在他裸露的脊背上遊走，又時不時在腰上捏一把，很是折騰人。

凌煜嘖了一聲，甩開他徑自去床上躺著。祁燁也趕緊跟上，隨著他躺進被窩，一把將人環住摟在懷裡。

「煜，我問你個問題。」

「問。」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真正的我，你會如何？」

凌煜聽的范迷糊，心道這是什麼見鬼的問題。「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是真正的我？」

祁燁漠然一笑，寬厚的大掌在他頭上摸了摸，溫聲道：「就隨便問問而已，不用當真。」話畢，便湊過去，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只一下，就弄得凌煜渾身顫慄，似是吃了催情藥一般，燥熱難耐。

「幹什麼？」他壓著聲音問，臉早已紅了大半。

祁燁反問：「你說幹什麼？」

凌煜咽了口唾沫，往他跟前靠了一點，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輕聲命令道：「不準對朕不敬。」

綿軟的聲音聽似是命令，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情慾，更使人慾罷不能。「放心，皇上只管閉眼享受就好，其他的交給微臣。」

凌煜聽見，果然不再動彈，閉上眼慵懶的躺在床上，感受著這個人帶給他的火熱與激情。

月光透過窗子射進來，銀色的光照在寬敞的龍床上，粗重的聲音從床上載出來，紗簾也跟著緩緩搖動，漸漸的，聲音消失，陷入一片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