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無奈的笑笑，閉上眼吻在唇上。舌尖一寸一寸舔過那柔軟的唇瓣，不多時，便停了下來。凌煜正沉浸其中，快感卻突然消失，皺眉道：「不夠。」

話畢，便主動攬住他脖子，而後翻身將人壓住：「說，是不是喜歡朕？」

祁燁不答，直直看著他，漆黑的眼裡看不出半點情緒，似是默認，又似是否認。凌煜瞧不出，不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裡始終吊著根刺，扎的心口疼，不舒服。

「你說不說？」凌煜捏住他的下巴，湊近問，眼眶有些發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情動。

祁燁本不想搭理，但看見他愈漸發紅的雙眼，不禁心疼，遂抬手撫住他雙臉，用力一拉。凌煜整個人便趴到他胸前，緊接著，久違的聲音宛如春風一般掠過耳邊。

「喜歡，很喜歡，從見第一面開始便喜歡。」

砰——

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酥酥麻麻，沒有半分痛楚。凌煜撐起頭，雙眼泛光，撐起頭獃獃的望著他：「可是真心話？」

「真心。」祁燁道。

凌煜又驚又喜，兩下扯開他衣服，正要行動時，卻意識到一件事，臉又沉了下來。「那朕讓你做皇後，為何不肯？」

說到這個，祁燁有些無奈，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是男人啊，若做了皇後，這天燼皇朝怕是要斷後了。」

凌煜道：「朕再納入幾個妃嬪便是，你瞎操什麼心。」

祁燁一聽，臉色難看了許多，直接將凌煜推開，而後起身坐著：「有一個楚雲清還不夠，你還想納妃？」

凌煜自知嘴欠，便不再提這事，只是又想起了一些前塵往事。他還是太子時，自從先皇重病起，祁燁就像變了個人，對他漸漸冷厲起來。這也就算了，最可惡的是還將他關在承德殿肆意羞辱。若逼他做那些事是因為喜歡，那麼那些羞辱又是何意？

祁燁瞧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於是主動開口道：「別這麼看著我，以前我也是為了保護你。先皇重病，朝中大權旁落，皇帝的位置可不只一雙眼睛盯著。但天燼的太子是你，不除掉你就坐上皇位，難免被人說成謀朝篡位留下千古罵名。」

說著，忽然停下，轉身走到他跟前，問：「你可知當時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麼？」

凌煜有些震驚，咽了口唾沫，獃滯的搖搖頭。

「想來你也不知道，終日在深宮待著，又有皇上庇護，這些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自是一概不知。我當時若不將你變成個一無是處的禁臠，讓人放下戒心，只怕你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以為我狼子野心，妄圖篡位，殊不知真正有狼子野心的另有其人。」

祁燁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緣由，許是聽的腦子裡有些亂，凌煜許久未曾緩過神。原來，他做這一切的目地只是為了保護他。怪不得從卞城回來，祁燁便不顧他意願，生生將他推上皇位。

事到如今，凌煜也不知說什麼，只靜靜看著他。沒多久，祁燁又開口了：「若不是為了你，這個攝政王送給我，我也不想要。」

凌煜依舊無話可說，默默看著他，只是眼眶紅的比剛才厲害了。原來，他一直未曾變過，一直都是他的燁哥哥。大抵真的是感動了，凌煜竟有些想哭，嘴角不停地顫抖，又怕出聲，只能背過身。

很快，祁燁便聽見了一聲粗重的吸氣聲，凌煜轉身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謝謝。」

祁燁愣了愣，隨即輕笑一聲，「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

凌煜溫聲一笑，不再提及此事，眼神一凜，道：「傀儡香的事，朕會親自派人查清楚，這幾日，你陪著西梁使臣就好。朕回去了。」

話畢，便麻利的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可行動之際，卻被祁燁扯住衣角：「怎麼？不要了？」

凌煜勾著唇，向來清雅的面龐上勾起一抹邪笑：「天色已晚，朕明日再宣你侍寢。」話音落下，就掙開他的束縛，快步走到院子里，同來時一樣，翻牆出了承德殿。

回到華陽宮，葉青看見他，心下生疑：「皇上不是去御書房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凌煜定定神，這才記起他的寢宮裡還有個人，遂有些後悔從承德殿跑出來。不過，看到葉青，他倒想起了些事，於是將人叫過來，低聲道：「明日你不必在宮裡守著，去宮外查查傀儡香的來源。」

「可攝政王那邊……」葉青有所遲疑。畢竟祁燁給他的命令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凌煜，若擅自離開，怕是皇上跟他都不回好過。

「攝政王那邊朕自有說法，你明日只管放心出去。」

葉青將信將疑，雖然有祁燁的命令，但皇命難違，他也不好推辭，只是擔心凌煜跟著遭殃。攝政王對他，可不像自己一般憐惜。若出了岔子，自己倒霉不說，他也要跟著受罪。上次的事，他還牢牢記著呢，凌煜為了他，跟祁燁下跪。

「屬下遵命，定會早早辦妥此事，回宮保護皇上。」

「阿青，朕已經不似之前了，跟著你學武那麼久，自保的手段還是有。」

說完，似是又想起什麼，又道：「對了，你明日出宮，幫朕買些點心回來。這宮裡的東西吃多了，總覺得膩得慌，吃些外頭的解解饞。」

「……知道了。」

凌煜交代完，便返回御書房，將桌上騰出來躺在上面將就了半夜。第二日下了朝，便將葉青派了出去，祁燁白天要陪著西梁使臣在遙京城內遊玩，自然沒時間顧著他。

所以，凌煜閑得無事，便獨自去了承德殿，準備打聽打聽跟祁中平有關的事，尤其是他身患重病去世的消息。凌煜總覺得他死的有蹊蹺，問起祁燁他遮遮掩掩不想說，更顯得奇怪。

然而，去承德殿轉了大半日，也問了許多人，硬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出來。看來，這些宮女太監的嘴都挺嚴，目前為止，是問不出什麼了。

凌煜失望的回去了。用過午膳不久，葉青就趕了回來，將他查到的消息一一告訴了凌煜。

祁燁還真說對了，傀儡香還真不是出自天燼，而是產自鄰國東陵，是一種極為少見的毒。顧名思義，中毒之人假以時日便會變成傀儡任人操控，因為稀少，所以價格尤為昂貴。

據葉青查探得知，整個遙京有如此財力和手段的只有——遙京首富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