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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鋼蛋的血淚史

    純情年下土匪攻×嘴賤身嬌流氓 青龍山上有個光明磊落、浩氣長存的未來土匪頭子傳人——陸雲東 琅山屯裡有個不著四六、驕奢淫逸的身帶功名的流氓秀才——王鋼蛋 道上有傳言琅山屯出了個帝王墓穴,裡面珍寶無數,沒人曉得是真是假,畢竟這樣唬人的傳言一年道上能出十八個。 陸大當家的膝下就這麼一個嫡子,奈何這孩子自小心眼實誠,一點也不會邪魅一笑、姦淫擄掠的傍身技能。 即便大當家的有心培養,奈何這兒子也是「爛泥扶不上牆」,無可奈何就拿了兒子的把柄,把他送到琅山屯歷練歷練,不管他是偷是搶、是哄是騙,非要讓他從這山村之中弄出什麼寶貝來不可。 陸雲東的四哥(庶出)同慣會偷奸耍滑,住在琅山屯的秀才王鋼蛋有幾分交情,便將自己這個如清泉白露、天山雪蓮的弟弟託付給了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好友算計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27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17

    月華如練,夜色寂靜,清風掃過,翠綠的竹林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聲響。

    燃著燈盞的房內,一位白衣粉面的年輕公子,縴手黃卷,凝眸似墨,似是在研究一本極費腦力的書。翻頁的間隙,這位公子掃了一眼門角。

    簡意賅的賞了試圖第七次往他房間的溜的某人一個字。

    「滾!」

    門外之人低頭瞅了瞅自己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又想了想自己這個剛剛挨過刀子過的肉身。

    「滾」這個動作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些,於是用商量的語氣向裡頭人道:「咱能不能換個方式?雲東每次都說這個字,我覺得自己已經滾不遠了」

    屋內的公子抽了抽嘴角,這回連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陸雲東不作聲,外頭之人自然得寸進尺的自動地往屋裡走了兩步,挑了個距離陸雲東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能平安的坐到三尺之內還沒有被甩出去,嚴千閱覺得吾心甚慰!這幾天的努力總算起了成效。

    說起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模樣,還要從在老嚴那裡治好了病,胡亂打出了去了說起,又或者應該從嚴千閱的算計開始說。

    你可曾有過推心置腹的朋友?

    你可曾有過生死相相交的兄弟?

    你可曾有過認為這輩子什麼都能跟他說的知己?

    在那年隆冬之前,陸雲東從來都不知道,即便是最強悍的男人,即便滿身甲胄,即便早已看穿了生死,卻也能被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擊敗的什麼也不剩。

    他那日原本是在青峰山的後山上翻著一本書籍,望著偌大的房間,雖然炭火燒的正旺,可心裡覺得冷清。

    於是決定下山轉了一圈,決定穿上便服去外公家蹭上兩碗臘八粥。

    出山時已是傍晚,外頭飄著稀碎的小雪,天地茫茫一片,即便是穿了厚厚的斗篷,還是阻擋不了風往衣服裡面鑽。

    因為是臘八節的緣故,街上的行人有些少,一位年輕的父親一手提著吃食一手抱著個兩歲左右的娃娃,父親跟娃娃說回家讓孩子娘給他們做糖糕。小孩肉嘟嘟的臉頰凍的通紅,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若是文宇哥當初跟芙玉姑娘成了婚,如今孩子也這麼大了吧,一直風吹來,吹的朕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沿著清寂的小道踏雪而行,有那麼一瞬間恍若置身於塵世之外,可僅僅一個拐角變瞬間打破了這番清寂。

    有些地方,在白天即將過去的時間正是要開門的時候。某些被外人看來污蹧之地,從來都不是僅供浪蕩公子哥玩鬧那樣簡單。多少烙鐵、皮鞭、棍棒都問不出來的東西,進了這花樓楚館就如同竹筒倒豆子。

    他沒想過會這樣撞見嚴千閱,準確的說是沒有想過會撞見這樣的他。

    在他的認知里,即便他在這樣的地方出來,也必定是衣冠翩翩、點塵不染。

    可現在的跟著嚴千閱出來的一個男人有些踉蹌,被嚴千閱半扛在身上,那個人陸雲東是認識的,是青龍山上的陸慶龍身邊的一個二等隨從韓越,已經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為人很忠心。

    陸雲東不曉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曉得為什麼韓越會被半攙半抗的扶著出來,也不曉得自己的反應為什麼是馬上藏起來而不是立即迎上前去。

    嚴千閱攙著韓越走了數十步,突然停住了腳,陸雲東在後頭看不見他們二人的神色,跟著停住片刻,忽然直直的將人甩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韓越!」

    在他眼裡溫和的顧士郎此刻難見的冷漠惱怒和疏離。他幾乎沒有見過他如此情緒的時候。

    倒在地上的韓越似乎有些懵,趴在地上,冰涼的雪粘在皮膚上才換回了他的一點意識。

    「千…千閱…我…我…」

    他從雪地上撐起身子卻沒敢站起來,而是跪在哪裡,一個身高八尺高大威猛的漢子,臉上全是懊惱的驚懼之色。

    嚴千閱還是背對著陸雲東站在,淡青色的斗篷因為剛才扛著韓越有些傾斜。

    「你別叫我!我可一直沒虧了你,而你,你卻」

    韓越低下頭,一言不發身子不正常的在那裡抖動,不像是凍的而像是在拚命隱忍些什麼。

    嚴千閱看著他,停頓了片刻,轉身提腿走了。

    韓越瞬時歪倒在地上,費儘力氣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那柄他常年佩戴的短刃,舉起就要往心口插去。

    陸雲東執起一枚石子打掉了他手裡的刀,那人再沒有一絲力氣暈倒在了雪地上。

    他走過去,將他從雪地上扶起來,發現錚錚硬漢的臉上一片濡濕,不是雪水,而是滾熱的男兒淚。

    韓越臉上紅的不正常,眼下來不及帶到山上醫治,陸雲東扛起他來,用上輕功就往溪風苑走。

    呼嘯的風夾雜著雪花垂在耳邊,凍的耳朵生疼,可卻不及半暈狀態的韓越靠著他肩上淺淺呢喃的一句「別丟下我,我會為你消息的」。

    山下的郎中給韓越行了半個時辰的針,良久才展開了擰巴在一起的眉頭。

    他舒展了一下僵了半天的手臂,挪了一張凳子捧著陸雲東從廚房裡倒來的熱茶歇息。

    「要不要我再下一針幫你把他弄啞了?」氤氳的熱氣呼在他的臉上,飄渺如世外高人,事實他也的確是高人,只是偶爾來這繁鬧的地方一玩罷了。

    陸雲東一點都不懷疑他能一針將人弄啞了的本事,只是心下有些不舒服,印象中這人就該是拿著個扇子賞花逗鳥的公子哥兒,而不是來做這種事的人。

    陸雲東沒有說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天氣清寒,沒有點炭火的房中實在冷的有些受不住。

    源成坐過來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是兩把炒的香酥可口的椒鹽土豆。

    陸雲東捏了一粒土豆米放進嘴裡,頭一次覺得從源成那裡拿來的東西有些發苦。

    「浮夢散,催心藥,一分繞心肝,二分侵皮骨,三分勾衷腸。江湖上可很久沒人肯花大價錢用這玩意兒了。」他淡淡道。「你是在哪裡找到他的?」

    「冰天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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