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一石二鳥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49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16
陸雲東露出個笑來看他,什麼也沒說,卻也什麼也都說了。
「古人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是不打什麼壞主意,我也用不著使什麼手段。」
王鋼蛋笑了笑,這要是換了往常,他不禁為趙岩捏把汗,只是如今是二人早斷了當年的恩情,他如若是再不安分,又何須手軟。
深夜寂寂,兩把油紙傘,幾條細雨絲,冷風之中卻還夾雜著一點點春日的溫暖…….
此處宴會之所離客棧不算遠,但也是有一點路程的,單單是走出偌大的院子都要花費上一些時間。好歹院內四處都點了燈籠,為這昏暗的夜裡之名一條光亮的路。
都說燈下看人美三分,低著頭乖順的走路的陸雲東更是更讓他心中喜歡,夜裡用慣了提槍上陣的陸雲東,每每瞧見這幅溫順的樣子,總讓他有種錯覺,真想摸一摸烏黑的黑髮里會不會長出兔子耳朵來。
當然想想也就只是想想,於情於理這種摸腦袋的動作,實在不好對著一個成年男子做,雖然王鋼蛋其實早有了隨時可以摸摸那個腦袋的絕好機會,但那也只是在某些親近的時候。
「出了院門就沒有燈火了,我去取一盞燈吧。」陸雲東說,他心中欣喜,鋮荀並沒有因為他私自對趙岩使了計策而怪罪於他。
王鋼蛋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稍作等候。」
「嗯」
陸家公子邁開長腿,去幹僕人該幹的活——找燈籠,而且一點都美爵覺著自己一趟堂堂青龍山的少當家,旁人卻舒服的在那裡等著有什麼不妥。
然而等他回來看到的畫面,心裡差點沒有懊悔死將鋮荀一個人丟在這裡這件事。
該死的陳員外居然敢借著醉酒去對月下秀才動手動腳,至於後面發什麼了什麼,畫面太慘烈,偶有路過的小廝表示不敢看。
反正陸公子脫了自己的外袍給了王鋮荀,把人裹的嚴嚴實實的帶回來了客棧。
第二日就傳來陳員外深夜遇襲,完全下不來床遞上了長期卧病的消息,據小道消息傳,是因為這陳員外行為不檢點,瓊林盛宴之後調戲了某位貴客身邊的美人,被人給打了。
也有消息說是陳員外調戲了某位受邀的小姐,有位英雄路見不平;更有甚著傳言其實被調戲的是位長相俊美的男子,於是有人衝冠一怒為藍顏,把陳員外打了個半殘。
至於事實是什麼樣誰又知道呢?發生在富貴人家的事向來都不是市井小民能鬧得清的,三變兩變的不過是是大家口中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吩咐天機閣辦的事無一不井然有序的順利進行著,但是對陸雲東來說,好像有些不太妙。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妙的呢?定北侯府的事、琅山屯的事、嚴千閱的事和這把劍的事情,全部穿在一起實在是有些複雜。
難道是僅僅為著一個墓,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他有些理不清楚,思索了一番覺得腦袋疼,不管是因為什麼,都已經造成了很明顯的後果。
吱嘎,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王鋮荀提著食盒進了門。
窗下那人應聲回頭眸中閃過一抹欣喜的色彩,放下懷裡的新的來的繞樑琴迎了上去。
「你回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天色漸晚屋裡還沒有點燈顯得有些昏暗:「去把燈點上吧。」
王鋼蛋快步進了屋,從外頭回來走了一路,坐在凳上稍作歇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問。
「晚膳吃了嗎?聽他這麼一說,在樹底下坐了半天的人才意識到天色已經不早了,肉體凡胎的總是經不住餓的,只得實話實說的回了一句:「還沒」。
歐陽明日搖了搖頭對於自己不在,陸雲東就時常忘記吃飯頗感無奈,打開從外頭拎來的食盒,裡面躺著幾盤沁芳齋精心製作的糕點,一一端了出來放在桌上。
「先吃點墊一墊,一會讓去廚房給你做些。」
他看著桌子上無一不精細用心的各色糕點心知鋮荀進展已經是極好的,心裡也不禁高興了一番,也不用跟他客氣,拿起糕點就填進了飢腸轆轆的肚子。
「今早出門的時候路過集市,瞧見了這個,想著你缺少個配飾也就買來了。」
陸雲東接過他手中的掛飾,錦藍的瓔珞上鑲嵌著一枚半透明的瑩白色玉扣,下面垂著兩條細密整齊的流蘇,玉扣不大不過荔枝大小,但玉卻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玉質細膩、觸手生溫。
他曉得他不似他這般富貴,這東西必定貴重,一時有些不大好意思收。
「花了不少錢吧?」
王鋼蛋撇撇嘴:「那是,把老婆本都花進去了!」
陸雲東抬眼看他,把那動心揣在了貼身處,不肯放手,瞧他那樣子,倒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得了什麼好東西。
「來,咱先吃飯,一會子我告訴你,我此次去辦了一件多有趣的事。」
荒郊之外,西風吹的格外凜冽了些,像是早已遺忘了四季的春暖夏熱,似乎除了風和孤獨再無別的可以在此久立。
黃色的衣角和披散在背脊上的黑髮隨著風翩然共舞,為這蒼茫天際添上一抹更為孤寂的色彩。
遠遠的城郊之處站著兩個身影,正望著那人,即便心中關切,但卻怎麼也容不進那個依稀被定格的畫面里。
「怎麼,他竟然把嚴千閱丟到了一個郎中哪裡?」一聲柔和的男子的聲音輕語。
「是啊,自從那位到了琅山屯一趟出來就不太正常,咱們捏准了他的性子苦心經營,可每每踩空,要不,別冒險了吧」
男子暗嘆了一口氣「:你還小還不懂。」
「那麼您又懂得什麼?」
藕色長衫的男人白了他一眼:「記著你的身份管好嘴。」
黑衣人理了一下自己平整的頭髮,訕訕一笑:「可讓那位宋姑娘動手嗎?」
男子淡淡一笑:「且有要耗著的時候呢,不著急,那是最要緊的一根線,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
黑衣人拱手稱:「是」而後往外走,沒走幾步,忽然頓了一步,回頭望瞭望並未曾發現什麼不妥,才又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