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春意盎然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13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16
嚴千閱微微抬頭,一張臉上無喜無悲,絲毫沒有任何情緒。
這副表情若是按在旁人臉上必是持重老成、大氣沉穩,可現在這張臉雖已然是個成年人可帶著一些娃娃的稚,比刻意嘟嘴眨眼更顯得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去戳一戳那掛著嬰兒肥的臉蛋。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我是什麼關係?」
老嚴撓了撓頭,覺著這實在不該是他解釋的事情。
「你猜咱們是什麼關係?」王鋼蛋來了興緻,幹脆逗弄逗弄眼前這個人,順帶試探他是否是真的不記得了。
陸雲東一面想阻止他,一面心裡也有一絲想直截了當的弄清楚這裡面的內容隱隱的渴望。有點小期待的望了床上那人一眼,又趕緊別過頭裝住並不在意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擔心,萬一嚴千閱說出了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那可真是夠治的。
這三人的表情嚴千閱自然盡收眼底,他看了看有意和他親近的王鋼蛋,果然是沒有讓陸雲東失望,張嘴道:「你對我挺好,一定是我媳婦。」
聽到此話,陸雲東看似平靜的眉頭不著痕跡的抽了一下:「閣下傷口頗多,還是先在此休息吧。鋮荀,我們出去!」
嚴千閱在後頭一把抓住陸雲東的一角:「你生氣了?還是吃醋了,你剛才脫了我的褲子,難道你也是我媳婦?」
木質的門板吱嘎一聲關上,掩去了門外透進來的熾烈的陽光。
老嚴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把藥端了過來,也不肖跟嚴千閱說上什麼話,掰開下巴就把藥灌了下去,你若對他好點,免不得他又扯著你說你也是他媳婦了。
且說那二人回了房,王鋼蛋的臉色就擺了上來,他坐在茶幾錢,拿起夾子,就著第一回茶水洗了杯子:「我瞧著那嚴千閱對與你感情頗深啊!」
窗戶是敞著的,春風灌進來,吹亂了衣裳,陸雲東理了理被微風吹亂的衣角道:「從前是相識,也確實有朋友之宜,僅此而已。」他這話說的順口,面不改色心不跳,滿臉都是大寫的真誠。
王鋼蛋看他語氣誠懇、態度謙和、也就信了對方的說辭。還順手遞上了一杯上好的山泉水炮製了今春第一道新茶。
窗外微微低垂的幾株新柳,窗內沁人心脾的兩杯香茶,徐徐而來的幾許微風,相對而坐的一對璧人,驀然間空氣里的氛圍似有幾分微妙。
愣了半晌,還是王鋼蛋先沉不住氣。
「眼下,你預備怎麼辦?」
「嚴千閱曾在定北之時見過我一面,說要與我說一說定北侯之事,只因陰差陽錯,未得開口,眼下他人在此處,卻成了這幅樣子,若說巧合,似也忒巧合了些。不若放長線,釣大魚。」
王鋼蛋微微一笑:「那這魚餌必定是不能輕的,你打算以何為餌。」
陸雲東靜靜望他:「沒有餌,便是最好的餌。」
正欲放下茶杯的玉手暮然一抖,差點讓紫砂淺口杯脫手而去:「你這是要空手套白狼了?」
陸雲東不做聲,次日,兩人離了客棧,嚴千閱權且交給老嚴醫治照料。
傍晚時分,馬車才幽幽的行至在腳下。
潺潺清泉順山而過,染綠了滿地的青色和遍地的桃花杏花,幽靜的小山上一處清泉,幾聲鳥啼,漫山花草,春日之際置身此中當真極好。
片片梨花隨風飄落,如白玉似寒雪,像是隨時都要消逝與這天地之間,不可捉摸,唯有幾片落於黑髮之上的格外顯眼,又似要化於這黑髮之間似得。
這黑髮的主人手執一枚如花瓣一般瑩白的棋子對著棋盤沉思,恍惚間好像與馬車外頭飄著的梨花化作一副極美的畫卷,美不勝收讓人不知該從何處安上捲軸。
整整兩個時辰,陸雲東還是未能解開這局珍瓏,許是到底還有些年輕的緣故,這精神跟著有些沉不住氣了「罷了,過些時候再解吧。」
王鋼蛋在一旁撐著身子笑,卻也沒說什麼,陸雲東打了個哈欠,覺著有些睏倦。
春日難免身子犯懶,偶感倦怠也是正常的,陸雲東卻不喜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有些害怕這股子酸軟。
春困的酥軟之感讓他有種什麼也抓不住的感覺,這可不如冬日裡冷些,還能助長些精神。
可偏偏又喜歡春日暖陽的和煦,所以幹脆放棄了午覺,想著幹一些提提精神的事。
他拖著王鋼蛋下了馬車,在山道上散步,沒想到…怎就撞見了這麼多不該撞見的事呢?
詩經又有雲曰:「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水那一方的伊人他倆倒是沒看著,不過清澈的泉中正洗鴛鴦浴的一對男女倒是讓他倆看了個真切。
雖說陸雲東從未把自己定位成故作清高的假文士,但也沒想過去做大白天的偷看人洗澡的登徒子。甭管有沒有想過,今日他這個登徒子卻是真真切切的做下了。
「這對鴛鴦膽真大。」王鋼蛋伸直脖子,看遠方嬉戲的一對調笑道。
陸雲東臉崩了起來,拉著王鋼蛋往相反的方向走。
「唉唉唉,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我還沒瞧真切呢?」王鋼蛋在後頭抱怨。
陸雲東咬了咬嘴角:「不許看。」
那人興緻上了頭,犟嘴道:「憑什麼不讓我看?」
陸雲東回身過去瞪他:「你真想看?」
王鋼蛋哪裡知道現在陸雲東起了什麼心思,連連點頭,他還以為陸雲東要施展輕功,帶他道切近細細賞玩來著。
陸家公子見他這般好奇,先是哼了一聲,轉瞬不等王鋼蛋反應,便將他撲進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草叢裡。
荒郊野地里,全部扯了衣裳躺著倒也難受,幹脆只脫了褲子,抽出隨身的脂膏,蘸取一些,探進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在這個盎然的春日裡辛勤耕耘了起來。
這廂兩個人玩的暢快,可苦了車夫,他在那巴巴的守著馬車,眼瞧著再不走,就趕不上進城了,也不知道兩位公子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