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墳前敘話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16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14
定北目前的情況著實奇怪了些,最奇怪的便是未有絲毫異動。
出了這樣的事,除了那一晚上鬧了個天翻地覆之外,第二天一早,竟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幾人在此處徘徊了十來日,多方打聽,竟是什麼也沒有打探出來。
「一切如常」
收到的回覆全是這幾個字,旁的什麼也沒有。
陸雲東和季伯麒並不懷疑是青龍山的探子出了問題,青龍山的探子都是精心培育的,斷斷不肯能出問題。
那問題就只能出在——定北侯府!
這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自家夫人受了這般刺激,他能相安無事、無動於衷。
畢竟當初連晚玥郡主那點子事情都鬧的滿城風雨,何況這事情?
他既然沒有派人來追尋,到底是想置身事外,還是心中有愧,不願再如何?
而這其中最最了解定北侯的要屬晚情莫屬,畢竟當了人家姑娘十幾年的便宜爹。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實在不能多問她些什麼。
既然人家有意隱藏,你再在這裡十天和十個月都是一樣的,沒結果就是沒結果。
幾個人幹脆預備打道回府。
臨行前,陸雲東還是覺著他該再去天池寺一趟,去看看六哥。
安持長老在那晚之後一直閉關至今,他去了幾趟,沒有一回能得見的,直到這最後一趟,有個圓潤的小和尚,說他的師父給陸公子送了一樣東西。
陸雲東打開一個質樸的木質盒子,裡頭沒有裝別的,只有一縷剪斷的青絲。
三千煩惱絲已落,從此皈依佛門,便不是那凡俗之人了......
他心裡如遭重擊,即便早已明白,許是這麼個結果,但這些年心裡還是盼著,到今天也該死心了,這天地之間再沒有他的六哥了。
入夜,烏雲遮月,月黑風高,不見繁星,此時正是適合妖物磨牙殺人取血修鍊的好時候。
天黑透了,一行人錯過了投店的時機,只能露宿荒野。
趕了一日的路,著實勞累,個個皆是沾床就著。
夜半三更時分,有一人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抄起擱在床腳的衣裳,似清風一般的出了門。
此地臨近皇陵,即便是埋著死人的陵墓,可終歸是皇家的地方,處處休憩的整整齊齊,絲毫不亂。
讓他不由得想起曾經見過的的亂葬崗,很多墳都許多年不曾有人祭拜過了,更不要說添土修繕,被老鼠刺豬什麼的拱出了一個個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沖一衝,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爛了,陪葬衣物撒得到處都是。
附近焦黑的樹幹,扭曲的樹枝卻無一例外地指著滄茫的天空。偶爾有烏鴉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亂葬崗的陰森鬼氣太邪性,皇陵之處也不見得多好,說的好聽是有龍脈助益,可到底也不過是個埋藏著死人的地方。
陸雲東站在野地里,風撲在身上,讓人隱隱發抖,便是有厚衣裳加身,可他打心眼裡還是覺涼颼颼的。
忽有一道身影慢慢而近,陸雲東打量著從遠而近的影子,暗夜之中瞧不清出來人的表情,等他走得近了,才瞧清楚來人身上和眼睛裡帶出來的寒氣。
他十分喜歡來的這人身上透出的冷漠和疏離,做這一行的,兇惡些總比明媚如日光要好得多。
「少當家的所料不錯,等你們一走,定北侯府便派人到了你們住過的地方,四處打聽,卻也不以侯府的名義,只是過去套話,左右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陸雲東冷冷一下:「打聽出來什麼也不打緊,既然已經在明面上,那就不怕他打聽出來什麼。」
他們在這裡說著話,忽有一道人影閃過,陸雲東幾乎頃刻追了上去。
「你!」他擰緊了眉頭,一把鉗制住那道人影的咽喉,頃刻間便能解決了面前那人的性命。
被握在手裡的那人,此刻未有半分驚慌,不怒反笑道:「不錯不錯,不過幾日的功夫,雲東已經學會扭斷別人的脖子了。」
手裡溫熱的脖子隨著他的主人的話,一下一下的在陸雲東手裡跳動,證明著這具生命是個多麼鮮活的存在。
陸雲東雙手鬆開老妖的脖子,往後退了兩步,粗重的喘息著握緊拳頭慢慢挺直自己的身子。
對於剛才自己是怎樣把手放在別人的脖子上的動作,他完全沒有記憶,他努力平息著自己過激的情緒,幾個深呼吸過後才勉強穩住心神。
來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幽聲道:「雲東能有如今這般的應激反應,你家裡頭應該很欣慰吧,畢竟這可這些東西侵在你的骨頭裡,你的血肉里。」
陸雲東的臉色很不好看,那人審時度勢的話鋒一轉說:「咱們本是好友,你何必像這般拒我於千里之外。」
陸雲東不為所動,那人又道:「從前的事情,我總是有苦衷的,我與你做朋友,終歸的高攀了。不過,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我怎麼會真的背信棄義。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爹爹的手段,他若是知道我與你親密些,必定會要了我的性命。」
那人自顧自的說著,陸雲東不怎麼想理會,當初到底是被所謂的還兄弟背叛過,傷了心的,還能讓他如何,寬宏大量不計前嫌的當做什麼也不曾發生一樣嗎?
不過,他這次倒是聽季伯麒說了四哥從前一個關係好些的男性朋友,因為父親知曉了,便無緣無故的失蹤了的事情,心裡多多少少總覺著嚴千閱許真的有苦衷,畢竟人總不願意承認自己看人看走了眼。
嚴千閱並不過多的解釋,他與陸雲東並肩而立的站在風口:「你現下信不信都不要緊,我不會真的害你,日後你會明白我的苦衷,我此次來是為著定北侯的事情。」
說起定北侯,陸雲東眉心一條,卻也沒有多顯露出什麼情緒來。
在嚴千閱看來,也不肖他顯露什麼,他既然沒走,那就代表他是願意聽他說的。
「說來巧了,定北侯府出那檔子事的時候,我剛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