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卿卿被放下後又被拉著往前走，她突然昂頭問:「世子爺，你剛才說的恩客是什麼？」

「額………」穆英左偷偷轉頭看左錦晏，又胡謅說:「恩客就是、就是有很多銀子的客人。」

右卿卿:「那你就算是恩客吧？」

左錦晏的臉上帶了些笑意，穆英左憋著氣，「是，我算，小姑奶奶你可別說話了，再說話不能吃魚了。」

「哦。」右卿卿對穆英左的威脅不以為然。

右卿卿雖然在京都混了很久，但她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街坊上的人可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說這些東西，所以她很多事都不知道，總覺得從他們兩嘴裡說出的詞都很新奇。

三人沿著河岸一路往下，沒走多遠河對面的人口就密集了起來，三人擺渡過河，廢了大勁找到了一個當地的漁夫。

這漁夫已達花甲之年，但依舊精神抖擻，眼裡都泛著精光，撐著篙撒網時的手段極其利索。京都內什麼地方的人都有，這天子腳下的河岸也是富商居多，放眼望去已經找不到幾個土生土長的人。

漁夫一笑，臉上起了一層褶子，「三個娃娃，你們想問些什麼？老頭子這兒可只有魚喲。」

右卿卿把扎著丸子的頭湊過去，「有黃魚嗎？」

「有有有！剛捕的黃魚八斤大！」

左錦晏順手接過了漁夫遞過來的鮮活大魚，一巴掌把右卿卿的話給捂回去，「老爺爺，我們是想問問你可曾看見過這兒住著的一瓜子臉的姑娘，看著眼生，沾了些精明和貴氣，跟尋常家姑娘看著不太一樣。」

穆英左暗地給左錦晏豎了一個拇指，這形容太形象了，果然書念的多的人說話都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這一套一套的，換一個人就換一個問法。

老漁夫略微一想就想起來了，「對，是有這麼個姑娘。她半個時辰前還借了老頭子的船過渡，這個姑娘是跟別家姑娘不太一樣，有股貴氣。」

穆英左:「那這個姑娘她住哪兒呢？」

穆英左問的有些急迫，他又穿的花枝招展，極像一個紈絝子弟，老漁夫將他看了又看，對他極其的不信任，於是沒有答話。

穆英左也看出漁夫的顧慮了，依舊是他的老套說辭，「我們都是京都的人，那姑娘是我家妹妹，受了氣自己跑出來了。我這當哥哥的出來尋她。」

漁夫問:「那這姑娘姓甚？」

「周，周煙。」穆英左回答的簡潔。

能說出名字漁夫都放心了些，他遙指著李樹林下那一排住戶，「第二戶就是了。」

右卿卿帶著一個提魚的少年郎，一花枝招展的騷包世子往李樹下走。

這河岸的建築跟京都里的修法差不多，到了這李樹下的時候就修成了一排，更像是一些商戶用來囤貨的。

走到了第二戶的時候右卿卿左右看了看，一個翻身撐著圍牆跳進了院子里，剩下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在面面相覷。

最後他們倆只能一個提著魚，一個搬了一堆石頭掂著腳扒著圍牆往裡面看，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院子里有一口井，最矚目的是井旁邊晾的衣裳，那是一件杏黃色宮裝，大宮女的專服。

右卿卿進去轉了一圈又翻了出來，拉著那兩人彙報消息，「那裙子好眼熟，這女人肯定是宮裡出來的。世子爺，你說你得罪宮裡誰了？她派人這麼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