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一直在處理這個事情，出了警察局去親自跟幾位歌王道歉後請了假，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蜷縮成一團。

這段時間稿子趕完了的季仕林坐在蘇澤旁邊，意圖跟蘇澤搭話。這都出事兩天了，蘇澤就跟抑鬱了一樣，回來一句話不說。

季仕林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後怕，蘇澤的粉絲太恐怖了，要是玻璃劃到眼睛，蘇澤現在就已經瞎了。

又或者直接燈墜下來，那也是要砸死人的。還好只是玻璃。

一個一米八幾的人縮在沙發里，黑髮交結散亂，一床被子蓋到脖子，臉向著裡面，屋裡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

季仕林把自己電腦都搬過來了，一邊打字，一邊說話。

「蘇導，看開點了。現在事情都這樣了，就想樂觀點。我看你處理事情都處理的那麼好，報道裡面你可都是受害者。幾個歌手都說你去親自給他們道過歉。」

「事情過都過去了，哪個明星沒有幾個黑粉，越是黑你就說明你越火，那些真粉絲他就越愛你。」

「我也沒想明白，那些黑粉怎麼知道你會去演唱會？你又沒有跟他們說過。連你自己粉絲他們都不知道。」

季仕林說的口幹了，他點了一根細煙叼在嘴裡。這是最新的1588細煙，價格不貴，但抽起來很純。

蘇澤聞到煙味翻了個身，睜眼看著季仕林的白色背心，背心裡包裹著鼓鼓的小麥色肌肉。他卸下了那層萬人迷的艷麗偽裝，頹廢又無力。

低燒的他聲音沙啞，「我是不是很惹人厭？」

半天了，蘇澤還是第一次說話，季仕林驚異的轉頭，「你怎麼會這麼問？你哪裡惹人厭？長這麼好看的都是天仙。誰會厭天仙？」

蘇澤轉頭，看季仕林的電腦熒幕，扯著唇角似笑非笑。「以前你不是很厭惡我嗎？還大半夜專門噴我。不止一兩次。」

季仕林抖煙灰的手頓住，納悶，「蘇導，天地良心啊！我哪裡罵過你？我怎麼不記得？」

「紅色古風婚服寫真、白色西裝寫真。你自己搜。」

要不是季仕林罵他，蘇澤還沒想起來他那個初戀跟季仕林的名字一樣，性格也都差不多。乃至後來全部回想起來後把記憶中那個人跟季仕林重疊起來。

季仕林將信將疑，搜完一直撓頭，這麼對比下來，好像搜到的人都是蘇澤。可這一分開，他怎麼就看不太明白？風格都不一樣，卻是一樣的臉？

季仕林連忙把頁面關了，移開話題，「那些黑粉怎麼樣了？被拘留了？都造成這麼大影響了，按我說就應該拉他們坐牢！」

實在太險了，還扔啤酒瓶。以前季仕林以為當明星太好了，站在那裡唱個歌都有人給錢，現在發現明星還是個高危職業，不注意就被人給弄死了。

「呵！」蘇澤突然冷笑，「坐牢？你知道那是誰嗎？」

季仕林聽出裡面不對了，「不是吧？你認識那個男人？黑粉你記這麼清楚？」

睫毛垂下，光照不進蘇澤的眼睛，他被子里的手伸出，痛苦的蝸在被子里，「沒有什麼黑粉，那是我媽媽的人。」

那個男人他幾歲就認識了，看過無數遍。在成年之後，每一次看到他蘇澤都遍體生寒，「在20歲那年，我請過保鏢。25歲的時候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情解決了，他們又來了。渺青仙，我應該怎麼辦？」

季仕林手腕被捏住，他換了只手拿煙，「不是吧？你媽的人？你媽的人怎麼會這麼整你？這還不是第一次？怎麼會這樣？你媽不管他？還是你媽讓他這麼做的？你爸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