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吃瓜觀眾聽出了大動靜，他們連忙站遠，怕被蘇澤的千里冰封給凍住。

蘇澤主動邀請季仕林:「回學校看看？」

「也、也行。反正現在還沒到飯點。」

他們四人去找了一間小旅館，東西放好後分道揚鑣。助理和許辰兩人去「體察民情」，而季仕林帶著蘇澤踏上通往學校的紅石板。

階梯一級一級往上，每級上都用粉筆寫著字。

「1、2、3………孟好喜歡陳曉曉………大馬龍我不等你了………」

季仕林一邊走一邊讀著上面這些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三年級的學生寫的，幼稚又純真。

「我國小我就不幹這些屁事兒，寫在這台上誰會看，要寫當然寫黑板上了！」

踏上這路季仕林就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的事情。越想越是樂呵。

蘇澤聽著他說話，邁進了學校校門。

迎面就是一張貼在牆上的大鏡子，擦的透亮。上面貼著紅字。

曾經的小瓦房拆了，建了三棟兩層高的樓，一棟思學，一棟希望還有一棟是宿舍樓，中間兩個大操場。

學校只有三四百個學生，他們進操場的時候學生還在上課。只有一兩個學生在邁著短腿往廁所跑。

季仕林看到操場旁邊放著一個籃球，他撿起來拍了拍，隨後運了運球，生疏的投籃，意料之中的沒中。

「以前我是我們班籃球隊的，打球打的………」季仕林一邊說一邊轉頭看蘇澤，卻是悶了聲。

蘇澤把紮起來的頭髮都拉散了，一張臉趁的更加小巧精緻，他坐在花園旁理髮，瓷磚上放著一個空塑料水瓶，正好在他手邊，那雙眼睛正看著他，好像從十幾年前開始，那雙眼就沒有移開過。

十幾年前的傍晚，夕陽西照，一個藍色裙子的小女孩就坐在那個位置看著他，用全身的錢給他買了一瓶水，他每天只喝一口。

小女孩長的特別可愛，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她就像個外國人一樣從頭到尾的精緻。

女孩沒他高，也沒他壯。他把小女孩當自己的小女朋友了。每天帶著她打球。可是忽然有一天………

小女孩把褲子脫了，她說她是一個男孩子。那時候他才知道，她穿的也不是裙子，是大了兩個號的上衣。

季仕林精神恍惚，他咽著口水，斂下眼睫，「原來是你啊………這還真是巧啊！竟然過了這麼多年還能遇上。」

蘇澤把發紮好，他說:「是挺巧，這可能就是緣分了。」

「十二、三歲的時候我可不長這個樣子，你怎麼認出我的？」季仕林問。

蘇澤眼眸深邃，薄唇張合，「你身份證是7年前辦的，照片用的卻是再推後五年的照片。16歲的你跟十二歲的你差的只有身高。」幼稚還是一樣的幼稚。

季仕林抹了把臉，「蘇導，你認出來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這整的多尷尬？現在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澤起身，站直了，那張臉比十幾年前出落的更加漂亮精緻，一顰一笑都牽動人的心魄。「續一下十幾年前的情緣，做個初戀床伴？」

季仕林瞪大眼睛，「狗屁！誰跟你情緣？誰跟你初戀！咱們都老大不小了，你就不能現實一點？我們都是男人！」

蘇澤用手指了指自己側臉，話里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