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子虔日日去和高老爺子手談的半個月後，褚姁終於坐不住了。

她攔住了展子虔。

展子虔有點不高興。

她在耽擱自己去見老爺子的時間。

他很喜歡高老爺子。

給自己的感覺和展老爺子彷彿。

一樣的可愛。

「子虔可替我想過，我以後該怎麼辦？。」褚姁眼中滿是依賴地看著展子虔。

除去利用的因素，她對於自己在異世遇到的第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也確實是有幾分感情的。

展子虔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

從小受到的教育使然，又有封年的原因，他慣常都對女性十分之好，如上個世界的瑪麗，然而這個世界的褚姁，他卻不是很想去對她好。就連任務，採取的也不是瑪麗的刷好感路線。

他一向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自己想。」展子虔漠然道。

你的未來，還有我替你想的道理。

「這個世界對女人的束縛實在太過嚴重了。」褚姁道：「我想飛，子虔願意借我翅膀和退路麼？」

翅膀就是展子虔的力量，退路即是絕情谷。

「人若有退路，飛也不高。」展子虔繞開她，足尖輕點，踏雪無痕如風一般掠過。

「銀子，自去賬房取。」

他要去陪老爺子喝茶，哪裡是這區區銀兩能耽擱的。

褚姁樂的一蹦三尺高，哼著小曲兒就走了。

褚姁拿了銀子後，招兵買馬，幹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

她先是盤下了一家生意不好的青樓，仔仔細細地畫了設計圖，找來工匠，把那隊工匠指揮的螺旋似的團團轉。

工匠叫苦不迭：「姑娘您這樣式也不是做不來，只是這哪裡有木頭有這樣硬經得住一堵牆的重量的。」

褚姁竟想吊起一堵牆。

然而她遭受了來自現實的第一次打擊。

即便她拿著展子虔的銀子，即便展子虔有很多銀子，她也是不能肆意妄為的。

她只好聽從了工匠的想法，心想沒關係，她還有很多營銷手段。

她果然拿出了許多不存在於古代的手段。

例如新款歌舞酒食，歸還姑娘們的賣身契，甚至白日營業等。

說起來褚姁很不明白為何這裡有名的煙花一條街平康坊白天會冷清毫無人煙。

白天就不能掙錢了？

姑娘們眼神兒有點怪。

褚姁也不管那麼多，興沖沖地就回去和展子虔報備了。

展子虔置之一笑。

感覺麻煩很快要來了。

更名為「天上人間」的青樓開業，果然生意興隆，京都男子或為嘗新或為見識，皆趨之若鶩，豪者一擲千金，日進斗珍。

褚姁消失的鬥志又回來了，預備著開一家糕點鋪子。

可以主打西式糕點。

褚姁興緻勃勃地又拉了一幫子人，裝修好店面，訓好服務員，說出了大致配方。

只是就是做不出來。

「姑娘，這糕點倒是新奇得很，只是您真的吃過？」

「那是當然，你這是什麼話。」褚姁驕傲地道。

「這糕點好是好，只是火候和配方總調不對，根本做不出來。」

褚姁只好退而居其次，廣而告之，店面開營。

一時間也是客人如織。

來自現實的第二次打擊。

＃實踐的發展為社會現實條件所限制＃

褚姁敗而不餒，著手準備玻璃的燒制。

只是她前世也不是理工科，記得的也只有玻璃是玻璃是透明的，是燒的。

沒有根基，自然是燒不出來的。

高老爺子得知後，唯有慶幸這姑娘只是展子虔的病人。

他可不想要的這樣的孫媳婦。

「拋頭露面行走於外且不說，行事天馬行空，哪有做成的道理。」

高老爺子逮住高冷鑫諄諄教誨。

「你可別給我找這樣的姑娘回來。」

「行行行，孫兒知道。」

「家境可以差些，須有教養。」老爺子恐嚇道：「娶回這樣兒的，老頭子打斷你的狗腿。」

「知道知道。」

「看著長安些，別讓不三不四的姑娘把他帶壞了去。」

「誒好。」

高冷鑫立刻就溜了，腳底抹油一般的快。

要他說，能有女人把展子虔帶壞了，那簡直黃河倒流，崑崙山崩。

不過老人都這樣，好像他們是一輩子小屁孩。

當「褚氏店鋪」在京城聲名遠播時，禮部尚書褚辰府上，也引起不小的動蕩。

「老爺，您說，會不會是小姐？」

「十有八九。」

褚辰揉揉額頭：「十有八九是那不肖女。」

「您何以如此肯定？」

「你不知，褚氏一族人丁之稀少，難以形容，我痴活數十年所見也不過咱家人罷了。」褚辰搖頭：「褚氏的老闆又是個女人，跑不掉的。」

「那您看？」

「隨她去罷。」褚辰眼神悠遠起來，彷彿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失蹤於蜀中之時，就和禮部尚書褚府沒有半分聯繫了。」

「你們的小姐，因違逆王爺，不幸去了。」

褚姁沒有這一世的記憶，丁點不知褚氏人少，出現即暴露。

褚府發生了什麼，她只是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有對手了。

有商鋪，把她的所有手段照來了一套並且運用範圍極其之廣，甚至比她自己做的更好。

一時間門庭若市。

褚氏門可羅雀。

褚姁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片刻都坐不穩。

＃古代也有山寨並且如此可怕＃

褚姁終於認識到，古人的智商是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