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選妃時，他因病纏身無法參加，只能錯過。那一年，柳玉兒嫁給虞十七，成了後宮中與付遠比肩的妃嬪，他只能羨慕。

大病初癒後，他刻苦學習禮儀和技藝，想要在下一年的選妃里大放異彩，博得帝君歡心，卻不想帝君連年朝政繁忙，一併推辭了選妃之事。

一推就是兩年，他早就過了選妃的年紀，再也不能名正言順地嫁給帝君。路家本打算找人說媒嫁了他，他不甘心，說服路家讓他入宮。

路家和付家交好，路家便把他送到付遠身邊當了個下人，等待時機服侍帝君。付遠對他始終有所警惕，阿紅待他更是有所保留，直到阿紅死了，付遠才與他親密。

他一直在忍耐，忍耐身上穿的粗布衫，一日三餐簡陋的伙食，還有對帝君的愛慕。付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帝君姓虞，牆外的百姓都喜歡喊她虞美人。據說帝君的樣貌是京城裡一等一的好，才華橫溢，怎麼叫人不心動……

如今，虞十七還在淺眠，他湊近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如蜻蜓點水般在她的紅唇上落下一吻。路知堯還沒來得及留住這一刻的歡喜，床邊卻多了個陰沉著臉的人。

寢宮裡一片狼藉，合歡襟和裹褲肆意丟在床邊，龍床上一片歡愛的痕跡，他就是傻也看得出來經歷了什麼。

「滾開。」於江瑾掀開路知堯身上的被子，不由分說地將他丟下床，惡狠狠地罵道：「這是我的位置！」

路知堯抓起地上的衣裳遮羞，冷笑道：「昨夜是帝君要我侍寢，你一個畜牲攪和什麼？」

於江瑾眉目一橫，振振有詞道：「昨夜已經過去了，今日她是我的。」

裝睡的虞十七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於江瑾蹲下身子，眸子里寫盡萬般委屈和不是，弱弱地埋怨她兩句：「你送我走就是為了和別人羞羞嗎？」

羞羞也就算了，偏偏是最愛刻薄他的阿綠。

「才不是。」虞十七捏了捏於江瑾的耳垂，叫他給她拿件衣裳來。這隻蠢狼丟了被子，害得她也沒了遮羞的東西。

於江瑾瞥見她下半身的尤物，臉頓時一紅，熱意從頸間竄上頭頂，挪不開視線。

果真是個色狼。

虞十七捂住他的雙眼，推他去屏風後的衣櫥里取東西。半刻後，於江瑾抱著一套灰色長裙重新回到她身邊，鼻子下方多了兩道血痕。

「你沒事吧？」虞十七頭一次覺得憋笑是件難事。又羞又臊的於江瑾真是可愛極了，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放，一會兒擦擦鼻子，一會兒抓抓腦袋。

「沒有。」於江瑾嘴硬道。

虞十七圖個方便，索性在床上更衣。於江瑾想起寢宮裡還有別人，慌忙拉下床邊的帷帳，擋住她赤裸的軀體。

路知堯只覺得於江瑾蠻不講理又粗魯。他昨夜和帝君歡愛，該看的都看了個遍，又何必遮遮掩掩？

於江瑾瞧見路知堯臉上的不屑和傲慢，惡狠狠地警告他：「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這句話，他是從紅館樓中欺負他的壯漢嘴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