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還不小。」佐銘鈞望著於江瑾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道。虞十七伸手揉揉母狼的腦袋，母狼焦躁的情緒漸漸平緩，一聲不吭地窩在虞十七的懷裡。

佐銘鈞抹了些藥膏在母狼結痂的傷口上，母狼愜意地眯著眼，昏昏欲睡，很是享受。上藥後，佐銘鈞從虞十七手中接過母狼，放在院子里的鞦韆上曬太陽。

柳玉兒喊累了，抱著走廊的柱子呼呼大睡，未拭去的淚痕布滿臉頰。

「你和母狼倒是挺契合的。」虞十七記得這母狼的脾性並不好惹，去年打獵的時候還它被咬傷了手臂，今年碰巧又遇見這隻母狼，連發五箭才射中。

佐銘鈞吃味地應道：「帝君和某狼人也挺契合的。」

虞十七一笑了之，懶得和佐銘鈞理論。

「後日母狼的傷就能好，趕緊送走他們吧。」佐銘鈞一邊摘擇草藥一邊觀察虞十七的臉色，平靜如水，看不出什麼端倪。

從小到大就是這張臭臉，佐銘鈞的嘴角抽了抽。

「母狼年老將死，何不把蠢狼留下來呢？他是個聰明人，反應敏捷，身手非凡，好好調教可以為朝廷所用。」虞十七很欣賞於江瑾的強壯和毅力，尤其是第一次見面時，他徒腳追上一匹疾馳的馬的情景，她記憶猶新。

佐銘鈞弱弱地道：「我還以為你對那個狼人……」還未說完被虞十七一記白眼堵了回去。

「他是一張白紙，調教起來很難。」佐銘鈞擔心他不成器，白費時間。

虞十七豎起一根食指，目光驟然銳利。

「一年足矣。」

朝廷中各家爭權奪勢，她始終沒有自己的心腹，於江瑾無父無母無家族，對她言聽計從，若是得了權利，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佐家對不起皇家。」佐銘鈞抿抿唇，目光黯淡。佐家十年前在江南一帶興起叛亂，被付家打壓，叛亂失敗後，全族上下千人皆鋃鐺入獄，除了他。

虞十七為他求了情，且許諾今生今世不會讓他插足朝廷政事。雖僥倖活命，難免有朝廷貴族刁難，虞十七又特地找到御醫間當時的主管老御醫，老御醫收留他，教會他本事，如今才在宮中立足。

佐銘鈞仗著虞十七的威風，在御醫間混得風生水起，鮮少有人敢挑釁他提起當年的叛亂之事。

付家憑藉當年反叛有功的榮耀，一舉和柳家並肩成為朝廷里的強大勢力，兩家不和，爭執多年，擾得虞十七頭疼。

想得出神，突然被一串金鈴鐺砸了腦袋，佐銘鈞向虞十七投去憤怒的眼神。

「你對得起我就夠了。」虞十七看不慣他這副迷頹傷感的模樣，雖然不會安慰人，但這是她最想對佐銘鈞說的話。

佐銘鈞抓著鈴鐺，木訥地眨眨眼。他方才沒有聽錯吧？

「這是我送給母狼的禮物，獵場里的狼崽都很喜歡，我尋思著讓它開心開心，收好了。」虞十七拍拍佐銘鈞的肩膀，循著於江瑾離開的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