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佐銘鈞抱著母狼來訪，狼人嗅到了母狼的氣息，手腳並用奔向佐銘鈞，虞十七深深嘆了口氣。

她教了一個下午的走路看來是白忙活一場，這才不過多久便原形畢露。

「帝君。」佐銘鈞就著羊絨毯放下母狼，狼人湊到母狼的懷裡，吚吚嗚嗚地說著什麼。

虞十七湊近佐銘鈞身旁，悄悄問道：「你和穹將軍家的教書先生認識嗎？」

佐銘鈞不明白虞十七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茫然地點點頭：「認識，還經常一起喝酒呢，怎麼了？」

「這就好辦了。」虞十七指了指身後的狼人，眨眨眼，「把先生帶進宮裡，教這個蠢狼認些字，最好能說話。」

佐銘鈞瞪大雙眼，音量也不自覺地提升了好幾個度：「你瘋了！？你這是強人所難，我才不當這個惡人。」

虞十七揮起拳頭，在佐銘鈞的眼前晃了幾下，佐銘鈞氣得甩袖子：「依你依你。」

母狼還有些虛弱，需要休息，佐銘鈞和虞十七聊了幾句宮裡最近的事便帶母狼回了御醫間。

虞十七坐在床上，朝羊毛毯上呆坐的狼人勾勾手指，狼人撐起身體，緩慢而平穩地朝虞十七走去。相比在獵營里第一次走路，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

虞十七瞥見狼人肩上的傷口有些滲血，伸手解開他的衣裳，狼人乖乖蹲下身子，把受傷的右肩靠近虞十七。

「有些疼，你忍著點。」虞十七把佐銘鈞剛送來的藥膏抹在傷口處，膏藥與血水糅合，順著胸膛流下一道紅色的水痕。

狼人的額角沁出密密的汗珠，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這藥膏她最了解不過，治療外傷的藥效奇妙，只是軍營里三大五粗的糙漢們抹了都要忍不住嗷嗷叫。

虞十七抬手擦幹凈狼人胸膛上的血痕，順著一塊塊結實的腹肌，直到下半身的邊緣，狼人才驀然抓住虞十七的手腕。

「睡了。」虞十七掙脫狼人的手，控制住漸漸燃燒的慾望，翻身合上雙眼。

她怎麼能忘了這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狼人，還起了別的心思……

深夜。

虞十七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不小心摔下了床，疼得她齜牙咧嘴，揉著屁股喊疼。

待她準備爬上床時，發現狼人還未睡，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上弦月，連她摔下來都不曾有反應。

虞十七故意擋在他身前，蓋住了窗外的景色，狼人似乎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虞十七會醒來。

「怎麼不睡？」虞十七跟著他坐在地上，晚間有些涼意，虞十七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狼人伸手把虞十七摟入懷裡，熟悉的薄荷味幽幽鑽進鼻尖，他才有了困意。

沒有母狼，沒有獵場里熟悉的薄荷，更沒有繁星相稱的圓月，他很想念，輾轉反側都睡不著。

虞十七就像一顆定心丸，能夠讓他信任和依賴。

虞十七被狼人的手卡住脖子，想要推開，卻發現他已經睡著，溫熱的氣息在頸肩蔓延。

果真是只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