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聰明的。」說笨吧，又會討好人，知道分寸。說聰明吧，又惹人心煩。虞十七無奈地笑了笑，腰間突然傳來一陣溫暖。

狼人低頭抱住了她，輕嗅那一縷淡淡的薄荷味，滿足地閉上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虞十七和狼人擺脫了獵營里的行軍，一路疾馳到繁華的盛平街，再穿越京都直達城門。狼人早就被盛平街里的包子香吸引，目不轉睛地打量周圍的風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皆是他不曾見過的景象。

城門大開，裡面排滿了一眾前來接風洗塵的妃子，滿心歡喜地朝城外的虞十七招手。虞十七的馬放慢了腳步，慢慢越過人群，直到見了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袍的男子才停下。

男子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頭，輕聲細語道：「辛苦了。」隨即抬起頭，對上虞十七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

「帝君，這位是……」男子注意到虞十七的身後的狼人，頗有些不悅。

畢竟除了他，還未有人能和虞十七同騎一匹馬，更別說把手放在她的腰間，換作是哪個妃子都要吃幾分醋。

「說來話長。」虞十七拍了拍狼人的大腿，狼人悻悻地縮回手，慌忙跳下馬。

「那柳玉兒呢？」男子雖然對著虞十七說話，目光卻始終落在狼人身上。

狼人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他畢竟在獵場里活了這麼久，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

「今夜我同你說。」虞十七勾起男子的下巴，挑了挑眉，「如何？」

男子為難地搖搖頭，別開臉。

「倒不是我不願意，只是帝君這幾日已經很累了，付遠要是再纏著帝君，朝堂里會有人嚼舌根的。」

虞十七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沒有強求，噓寒問暖幾句後打算領著狼人回寢宮。

「牽著。」虞十七把自己的衣角塞進狼人的手裡，叮囑道：「別走丟了。」

狼人點點頭，揪得很緊。

虞十七走了不過幾步，只聽見「撕拉」一聲，衣角破了個大口子。回頭一看，狼人狼狽地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她忘了，這個蠢狼還不會走路。

身後的一眾妃子傳來一陣爆笑聲，就連不苟言笑的付遠也忍俊不禁。

狼人古銅色的臉微微一紅，不敢抬起頭看虞十七。上次他摔倒的時候，虞十七沖他發了火，他怕這次又會挨她的拳頭。

虞十七彎下身子，又把手伸了過來。

「笑什麼？」虞十七冷眼掃過黑壓壓的人群，笑聲頓時停住。

狼人抓住虞十七的手，兩抹紅暈更加明顯，這次明顯有了退縮之意。

「帝君，不如讓阿紅和阿綠把他架回寢宮吧。」付遠實在看不下去，招呼身邊兩個男/奴走上前。

「不用。」虞十七就在這裡等著他，等著他站起來。

狼人撐著地板，一鼓作氣站了起來，抹掉臉上的灰塵，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虞十七。

虞十七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很好。」

寢宮不遠，狼人還不適應雙腳走路，這一段路恰好能鍛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