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鍾萃所說的一般，她剛走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鴇母鴨子般男女莫辨的嗓音，我打了個機靈，強忍著心中的噁心披上了上次她們為我準備的紅紗前去開門。

「於瑛，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打扮？趕緊的收拾收拾，一會兒可是要登台獻舞的。對了，我看著你和萃萃的身形倒是挺像的，這樣吧，一會兒我叫她過來，讓她幫你拾掇拾掇，然後你們兩個一起上台吧。對了，今天來的可是個大人物，你個小蹄子別丟了我們闌珊樓的顏面。」看到我，鴇母用那桃紅色的帕子掩住嘴，端的是一臉的嫌棄，說話間她眼角一道道的魚尾紋愈發明顯，在濃濃的妝容的襯托下讓我感到莫名的惡寒。

「媽媽，您還總是說女兒不會打扮，您看看您，滿臉的皺子還扮什麼二八少女，您看這帕子，您用了只會襯得您的膚色更黑，而且黯淡無光，哦不對，您的膚色本來就黯淡無光，女兒倒是錯怪了這帕子。說起來這帕子倒是不錯，只是用在您身上…」因著著實看不慣鴇母那人丑多怪的姿態，我學著樓里的姑娘們捏著尖細的嗓音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遍，然後一本正經的點評起來，說完我奪過她手中的桃紅帕子，捏在手裡擺了個造型，又道：「媽媽，您看您這帕子用在女兒身上是不是比用在您身上更好些？」

「你…你…你個賤蹄子，抓緊時間收拾收拾，一會別耽誤了獻舞。」鴇母似乎被我氣急了，她伸出手指指著我尖聲道，說話間有那麼一點的語無倫次。看著她長滿了皺紋還塗著艷紅色蔻丹的手指，我強忍著心中的噁心感又道：「媽媽，女兒知道您還嚮往著年輕，只是您忘了時光不留情啊，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您啊，早就不是當初的豆蔻年華了，哎不對，看媽媽這樣子，恐怕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豆蔻年華吧，哎，可憐啊可憐。哎，媽媽，您打女兒做什麼？難不成女兒說錯了嗎？」

這次不等我說完，腦門上便挨了一巴掌，打的我的頭有些暈暈的，可是看著鴇母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往後退了幾步，離得鴇母稍稍遠些又道：「媽媽，不是我說您，您這眼光是著實的不好，又沒人規定做這一行的必須著紅衣，您看我的萃萃，一襲白衣不也是漂亮的狠嗎？您這麼大年紀了，就好好歇著吧，出來接什麼客？萬一一不小心把腰折騰斷了或者把客人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再說了，您這走樣的身材還能接到什麼客人啊。」

說完我強忍著笑意，看著鴇母鐵青的臉色，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姿態道：「媽媽，您請回吧，女兒要上妝了。」「你…於瑛你等著，等這次獻完舞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鴇母被我氣的渾身發抖，她一哆嗦身上鬆鬆垮垮的肉便開始亂顫，我強壓著一口氣沒有讓自己吐出來，看著她道：「媽媽對女兒這麼好啊，剛好女兒餓了，把吃的送來吧，女兒吃飽了才有力氣獻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