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黃小善一個人躺在床上，或許是認床的緣故，今天躺在床上，是怎麼都睡不著。

時不時翻身看看地上的聶征，只見他閉著眼睛靜靜躺在地鋪上，一動不動地，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

「聶征？你醒著的嗎？」

黃小善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睡著了？你明明不是個覺多的人。」

按照黃小善這段時間對聶征的觀察，這大黑熊絕對會在自己睡著之後才睡，並且在自己睡醒之前就醒來，一天差不多睡六個小時左右，可是今天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早？

「不說話嗎？」

聶征不想理會黃小善，然而下一刻，他只覺得有人拉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毫不客氣地就鑽了進來，躺在自己身邊，然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了他的身上。

聶征身體一顫：「你！」

「我就知道你沒睡著。」黃小善似乎有些得意地說道。

「下去！」聶征命令道。

黃小善又往聶征身上蹭了蹭：「就不！你要是趕我走，我就真跑了，讓你找不到，到時候就沒辦法交差了！」

「……」聶征輕嘆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很討厭我嗎？」

「沒有。」

「那我為什麼不能睡在這裡？」

「……」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許了。」

聶征沒有再接黃小善的話，只覺得身上這人折騰夠了，覺得沒意思了，就會離開。

黃小善也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在聶征身邊躺著，卻也是怎麼都睡不著，便柔聲問道：「你說陸瑾臣不給你錢，但你還給他賣命，他到底給你什麼啊？」

「……」

「又不說話……」這不是黃小善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可是聶征卻一直閉口不言。

見聶征不說話，黃小善便講起了自己故事：「那你知不知道，我是陸瑾臣沒有血緣關係，只有法律關係的弟弟？」

「不知。」聶征回答道。

黃小善有點驚訝：「不知道？那陸瑾臣讓你盯著我，都沒有告訴你原因嗎？」

「沒有。」

「你還真是聽話……」黃小善一陣無語，聶征倒是有忠犬屬性，只可惜，忠的不是自己。

「大黑熊，其實我以前也姓陸，黃是我母親的姓。母親和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然後父親娶了陸瑾臣的媽媽，我本來一直住在母親身邊，可是後來，我母親去世了。」

「然後父親就接我回了陸家，那時候，我才不到十歲。那個後媽對我很不好，好在有父親護著我，我過的倒還舒服。可是後來，我父親又去世了，而且我看到，是那個後媽做的，是她偷偷加大了父親的藥量，害了我父親，但是我又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只能忍著不說。」

「那時候我就知道，那個後媽下一步就要對我動手了，我當然鬥不過她，而且我對陸家的產業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我就一個人跑了。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又被陸瑾臣抓回來。」

「真搞不懂，陸瑾臣為什麼要抓我回來……」

黃小善覺得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語，就小聲問了一句：「你在聽嗎？」

聶征：「我在。」

不知是不是錯覺，黃小善感覺聶征這句話，似乎溫柔了幾分？

「那你能不能不帶我回陸家啊？」黃小善撒嬌一般說道，「我是真的不想回那個地方去。」

「老闆不會害你的。」聶征認真地說道，「老闆讓我保護你。」

「我才不信……」黃小善一想起來陸瑾臣和那個後媽的樣子，就忍不住噁心地翻了個白眼，「陸瑾臣和她那個媽媽，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我們陸家的家產，為了錢！」

聶征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便只輕聲說道：

「……睡覺吧。」

「又想趕我？」

「睡這裡，也可以。」

黃小善心頭暗喜，看來這個大黑熊也不是完全不講情面的嘛！

就在這時，系統再次響起提示音：「報告宿主！目標好感度上升，目前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