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可幾乎是顫抖著從喉嚨中發出這個字。儘管聲音很小，但蘇明衍還是聽到了。

一剎那，方良睿和蘇明衍兩人竟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他們在等待，等待洛可的答案。這似乎是一場比賽，而洛可的選擇就是評判比賽結果的唯一標準。

「蘇明衍，你聽我解釋。」洛可咬著嘴唇想了很久，才悠悠說出這句話。

蘇明衍那股彆扭勁突然又冒出來了，他扭過頭不看洛可，冷哼一聲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說了，小可我們走！」方良睿見蘇明衍這麼說拉著洛可就往回走。

「你走一個試試？」剛邁出步子，蘇明衍一聲怒吼鎮住了洛可。

那股沉寂了多年的恐懼又從內心最深處跑了出來，五年前的蘇明衍就是用這句「試試」威脅、恫嚇他。而每一次他的掙脫都以最為殘忍的方式壓制。

洛可害怕，害怕此刻修羅化身的蘇明衍。

「哼！真是奇怪了。你有什麼資格限制小可的自由。」方良睿沒有洛可對蘇明衍那樣的恐懼，他冷冷回擊道。

「我之前就說過讓你不要多管閑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蘇明衍目光中的怒火消散，轉而化成了冰一樣的寒冷。

「行了，你們不要吵了。我自己走。」洛可實在難以忍受針鋒相對的二人。他話一出口讓他們兩個有些猝不及防。

洛可甩開方良睿溫暖的手掌，自己一個人從旁邊的小道走開了，蘇明衍本想追上去的，卻聽到洛可遠遠的說了一句：「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明衍只好折身回來。沒想到，方良睿還沒走，他抱著手站在一旁笑看著一臉挫敗的蘇明衍。

「你不適合小可，小可不愛你。」方良睿諷刺笑到。

「不愛我？難道你天真到認為他愛的會是你嗎？」蘇明衍反問。洛可對自己的感情，他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洛可不喜歡自己又怎麼樣，這輩子，無論如何洛可永遠只能是他蘇明衍的人。

別人，想都別想！

「看樣子，蘇總您還沒搞清狀況啊？」方良睿嘲笑蘇明衍不明白愛不是強制。

「洛可這輩子可以愛任何人，唯獨不會愛上的只有你，蘇明衍。」方良睿冷冷的道出蘇明衍最不想承認的事實。

「你！」蘇明衍氣到語塞。

「蘇總，再會。」打了勝仗的方良睿如同白天鵝般高昂著頭，優雅離去。

方良睿說的沒錯，是之前蘇明衍犯下的錯實在太多了，他給洛可留下的陰影可能洛可這輩子都無法忘懷，他曾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對待洛可，將他羞辱的體無完膚。

都是他一手種下的因，今日收到的果也是他蘇明衍自找的，蘇明衍始終沒有臉去求洛可原諒。

洛可在外面閑逛了幾個小時，他沒有心思工作直接就沒有去公司。街道上來往的人行色匆匆，只有洛可一人如同行屍走肉，臉色蒼白的像鬼魂。

時近黃昏，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北風吹的凄涼。洛可神色漠然的往家走去。

客廳的燈亮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蘇明衍已經回來了。

洛可剛一推開門，就撞進了一個懷抱，溫暖的像是抱住了太陽。

「怎麼現在才回來？冷不冷啊？餓不餓？我訂了外賣，我去給你拿啊。」好像，這是蘇明衍第一次那麼溫柔的對洛可噓寒問暖。

蘇明衍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走去廚房給洛可拿食物，洛可抓住他的手臂，「不用了，我不餓。」

「啊……好。」蘇明衍遲疑了一下，答應道。

「我……」洛可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想解釋的話，就說吧。」

蘇明衍好像一直都可以猜到洛可心裡想的是什麼，想做什麼。「我和良睿，他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他。」

「那你討厭我嗎？」蘇明衍幾乎是下意識問了出來。

然而，洛可並沒有那麼快回答他，蘇明衍也沒有催促，就一直這樣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不大的房間里安靜的可以聽到掛鐘秒針轉動的聲音。

「我不知道。」不知道幾秒還是幾分鐘過去了，洛可才喏喏回答道。

「呵！不知道嗎？」蘇明衍感覺心好像被什麼刺到了，每一次的跳動都是那樣的痛。他有些重心不穩，一步步後退著，「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蘇明衍過激的反應嚇到了洛可，他慌忙走上前扶住蘇明衍，「你，你別嚇我啊，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洛可一直都說不清楚蘇明衍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樣一個地位，究竟算什麼，所以他也說不出來。

然而，這在蘇明衍看來，洛可還在埋怨自己當初那些暴行，或者說洛可喜歡上了方良睿。

不！洛可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蘇明衍覺不允許方良睿從他手裡將洛可奪走！

「別說了！喜歡方良睿嗎？你想都別想！」蘇明衍突然對洛可吼出這句話，然後便甩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