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考試成績出來了，盧北的父母氣沖沖的回家，盧北卻依舊和那些朋友，無所謂的討論著接下來要去哪裡玩。

今年的冬季，雪落的很早，周楠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雪就落了下來，落在教室的玻璃窗上，很快就融化了。

空蕩盪的家裡，外公被母親接去過年了，聽說母親前年懷的孩子生了，是個男孩，很健康，白白胖胖的特別討大家喜歡，父親那邊，妻子給他生的龍鳳胎，都五歲了。周楠給自己弄了碗面，吃飯的時候，他的手邊放了本書，他邊吃邊看著。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他聽著樓下有人喊盧北的聲音，於是他起身去陽台看，只見落得極速的雪中，盧北跟著幾個人往前走去，他的母親在身後喊他，他也就當做是沒有聽見一般，還和旁邊的朋友談笑風生。

過年了，爆竹聲從遠處慢慢傳來，毫無間斷，莫安望著盧北的身影，望著他牽著一個女生，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為止。他轉身回到屋內，吃著已經冷了的麵條，翻看那有些枯燥的文學經典。

無聊的時候就練練字，中午睡了一覺起來，就開始寫作業，學校的作業寫完了，年還沒有過去，毛筆字練了很多張，日子卻依舊過得非常慢。

門鈴響起，正在看書的周楠有些疑惑，因為過年時，一般都沒有人回來他家的。他起身前去開門。門打開了，屋外站著的是盧北，他渾身是傷地站在門口望著周楠，隨後他說:「我到你這裡躲躲，免得我媽他們叨叨。」

「哦。」周楠錯身讓他進來，把門關上，給他去廚房倒了杯水，又從自己的衣櫃里拿了幾件衣服。

「去洗個澡。」周楠說，「你吃了嗎？」

盧北坐在沙發上望著周楠，望著他清清爽爽的樣子，看著他拿著衣物從屋子裡出來，他忽然說:「你不問我怎麼弄的?」

周楠一愣，他彎腰從茶幾上把自己之前沒看完的書拿到手上，用書籤夾好放到書架上，「我為什麼要問?」

盧北張了張嘴，他本想說周楠每次都會問的，跟他媽媽一樣，總是有點什麼就問東問西，緊張的不得了。可最後他保持沉默。

「我給你下碗麵條，你去洗澡。」周楠說。

「哦。」盧北起身，去拿放在沙發上的衣服。等到一切都好了，飯也吃完了，身上也幹爽了，周楠拿著家裡備用的醫藥箱出來，從裡面拿出消毒消炎的藥水和棉簽。

他走到盧北的面前，他說，「我給你上藥。」他低下，身子，湊近了盧北，拿著棉簽輕輕的擦過盧北的嘴角和額頭，藥水刺痛到傷口引來一陣疼痛，讓他倒吸了口涼氣，眼睛去盯著周楠不放。

「忍著點。」周楠說。

盧北看著周楠的睫毛，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有點兒想哭，鼻子酸酸的。

「疼?」周楠發了他的異樣，皺著眉，「知道疼還跟別人打架。」

盧北不說話，他有些委屈的坐在那裡，任由周楠罵他。

「把衣服掀起來，上藥。」周楠拍了拍盧北的肩膀，盧北也乖巧的配合。

「你寒假作業寫了嗎？」周楠問，盧北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周楠嘆了口氣，活像個被小輩氣到的長輩，於是他給盧北上藥的手用 力的在傷口處一點，疼的盧北背後縮了縮。

「輕 點，輕 點。」盧北說。

「活 該。」周楠再用 力，「疼死你最好。」